親口說。」
他說的就不是傳言了?玉寒宮腹誹一句,放下勺子。
「說實話,在江湖中你的名氣比不上某些掌門大俠,但是在江湖人中,天刑教和刑昊天卻是讓人萬分忌憚的。」
刑昊天靜靜聽著,並未露出什麼特別情緒。
「我一直好奇,見過你的人都不想多說,更不會到處宣揚有關你的一切,」玉寒宮皺了皺眉,「你說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對他們產生這麼大的影響?」
「我既沒說什麼也沒做什麼,更沒威脅他們。」
「那你……」
「因為他們都是聰明人。」刑昊天為自己緩緩斟滿一杯,放下酒壺說:「聰明人,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玉寒宮一挑眉,「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是聰明人了?」
「你?」刑昊天瞥了他一眼,「你是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說了。」
「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是該說和不該說的。」玉寒宮再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客人給了錢,想知道什麼我就說什麼。」
刑昊天笑了,笑裡竟然有點無可奈何的寵溺味道在裡頭。
一陣微風吹過,彷彿還帶著一縷青草露水的涼氣。
「玉桃花……」刑昊天看著窗外,自言自語般低喃著,聽到自己的代號被他念著,玉寒宮一陣費解。
最後,刑昊天飛快喝完杯中酒,說了一句,「桃花開得不久,還是玉的……」
這話怎麼聽都有其他含義,只是玉寒宮還沒琢磨出什麼,刑昊天就突然站起來,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扯著他往外走。
「幹什麼?」
刑昊天不說話,玉寒宮問了幾聲問不出什麼,索性隨他去了。
兩人一路小跑,穿過空無一人的長廊,來到種滿牡丹的院子。此時月光正亮,四周看得都還清楚。玉寒宮以為刑昊天是突然來了雅興要在月下賞花,走在前面的人鬆開手轉身看他。
「你好奇,其實我也有些好奇,比如你的武功是不是真那麼不濟?」
玉寒宮先是一愣,隨後腳下用力,整個人騰空躍起,躲過刑昊天的偷襲,落下時單手在地上撐了一下,一翻身落到牡丹叢裡。可還沒等他站穩,一陣勁風掃來又逼得他向後退了數步,所到之處揚起無數花瓣落葉……
等到玉寒宮抬頭,刑昊天已經站在他面前。
「身手倒還算敏捷,但……」
伸手打斷他的評價,玉寒宮索性坐下,拍了拍身上的花瓣說:「別說這些,這世上能讓你誇的人恐怕沒多少了。」
刑昊天笑了,一身白衣在月色下異常邪氣。其實刑昊天並不是冷酷到不苟言笑,甚至有時候以笑代答,偏偏他的笑只讓人覺得更冷。
「你還真沒什麼地方特別……」刑昊天邊說邊坐了下來。
玉寒宮剛覺得這男人還真是讓人猜不透,卻又聽刑昊天說:「不過,相處久了就越覺得有趣。」
直接從酒壺裡喝了口酒,刑昊天繼續說:「你很會揣摩我,知道我什麼時候在生氣、什麼時候不生氣,知道我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玩笑,知道我嘴裡說的和心裡想的是否相同……」
並不是因為了解而諂媚,更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熟悉。
「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才能這麼輕鬆的說話。」即便是程煌和展風,中間也仍然隔著一層越不過去的東西。。
說到這裡,刑昊天側身躺下,枕在玉寒宮腿上。
玉寒宮沒有避開,只是一言不發地聽著刑昊天說,不知道應該否認還是承認。
月下牡丹叢中相依,也算是件風雅的事,只是此時兩人心中卻未必都是風雅的念頭。
刑昊天一人獨飲著,長久沉默之後,他低聲說了一句,「或許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