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
讓宋明沐浴更衣他不願。
敢情就是要給陛下留下不好的印象,方便他辭官歸隱啊。
心機真深沉。
如此更好。
有心機,用起來才能更加得心應手。
只是陛下對他印象不好,想留下來恐要費一番周章,得用心斟酌。
“太醫院使宋明奉命去雲安縣攻克瘟疫,此間事了,特回京面聖,吾皇萬歲萬萬歲。”
宋明磕頭請安。
再次抬起頭,不卑不亢的注視著陳玄。
陳玄也在打量他。
雖只有兩面之緣,但陳玄對他印象深刻。
仔細打量,發現對方的的確確就是那個宋明。
不由得奇怪道:“宋愛卿,你怎麼搞的如此狼狽?”
“哎!”
宋明苦澀道:“都怪那該死的土匪。”
“臣回京途中,路過豫州,直接就被土匪打劫了。”
“幸好臣是醫官,那些土匪也沒有為難臣,跟臣約法三章,治療兩百個病患,便還臣自由……”
宋明言簡意賅的把經過講述一遍。
尤其說到後面,為了躲避土匪,穿山越林,走一些險境,飢一頓飽一頓,甚至有些時候實在餓的不行,直接啃樹皮充飢,屎都拉不出來。
宋明竟委屈的哭了。
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受過那種罪啊。
只覺皇室昏庸,連個土匪都解決不了,難堪大用。
再看看人家先生,憑一己之力,在短短三日之內,就把整個雲安縣的所有匪患平定,那才是真英雄。
跟著先生,方能保一生平安。
先生還給他描繪了醫院的藍圖,他身為太醫院使,過去怎麼也能當個院長吧?
前途一片光明。
比跟著陛下,當太醫院使不知道強了幾百倍呢。
“愛卿受苦了。”
陳玄也為之動容。
對賑災錢糧被貪墨的懷疑也打消了。
那些土匪連堂堂的太醫院使都敢打劫,又怎會放過由小兵小將押送的錢糧呢?
都怪陳同那個紈絝。
仗著自己是皇弟,在封地為所欲為,縱容土匪。
想到這裡,陳玄就從案几前起身,走到宋明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宋愛卿放心,朕一定會為你做主。”
“等豫州州牧陳同回京述職,朕一定會好好申斥他一番,為愛卿出氣。”
“陛下,臣的氣出不出都無所謂。”
宋明朗聲道:“關鍵是天下老百姓心中的氣得出啊。”
“此話怎講?”
陳玄疑惑道:“莫非那陳同還迫害朕的子民了?”
“州牧大人並沒有迫害,但土匪迫害了。”
宋明說:“臣路過豫州,大大小小的土匪山寨不知凡幾,老百姓整日連門都不敢出,一個個人心惶惶,隨時打算逃命。”
“而且那邊還在徵收匪稅。”
“匪稅是何物?”
陳玄更加莫名其妙了。
在腦海中思量很久,也沒有想出來這個匪稅究竟是何種稅務。
至少他並沒有批閱過這種摺子。
“就是剿匪所需的錢糧。”
宋明解釋道:“臣也是從豫州一家農戶口中得知,他們交完今年的賦稅,已經所剩無幾。”
“如今又要上交匪稅,只能東拼西湊。”
“再加上今年豫州遭遇大旱,糧食減產,各種稅加在一起,家裡連一粒米都沒剩下仍舊不夠,連挖的野菜都被強行奪走了。”
“有些家庭不堪重負,直接拖家帶口,投靠了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