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一折便能斷。
西門吹雪從後面出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個畫面,謝泠旁若無人地記著賬,楚留香站在她面前神色溫柔地看著她,而店裡面僱的那兩個幫工,正一邊整理空掉的糕點盒子,一邊偷偷去瞥楚留香。
“阿姊。”他喚了謝泠一聲。
謝泠這才抬起頭,習慣性對他笑了下,問道:“餓了嗎?”
“不是。”他搖頭,又轉頭看向楚留香,沒再說話。
這種微妙的氣氛讓謝泠沒來由地想嘆氣,幸好沒持續半刻,謝星便從私塾回來吃飯了。
他見到闊別小半年之久的師父當然是激動萬分,差些當著外人的面直接喊出師父二字,幸好在楚留香的眼神下及時打住。
但撒嬌還是照樣要撒,衝上去抱住他的腰不鬆手,嚷道:“你怎麼才回來!”
“去了嶺南一趟。”楚留香伸手去摸他腦袋,很是欣慰,“你長高了。”
“是吧!我現在比他高!”謝星聞言立刻站到西門吹雪邊上,一臉的得意。
西門吹雪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吃午飯的時候謝星纏著楚留香給他講在嶺南的見聞,楚留香講了會兒嶺南的風物人情,惹得謝星一時對嶺南菜充滿了好奇。
謝泠見狀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你喜歡的話,我過幾日試試給你做燒鵝和鳳爪。”
粵菜嘛!她以前吃得難道還少了!就是現在條件不夠不好包蝦餃罷了!
這話一出,謝星又是一聲驚呼,“姐姐最好啦!”
看見他笑得這麼開心,謝泠自然也開心。
被莫名其妙嗆了一句的楚留香原本還沒有回過味來,此刻看見她彎起眼睛和嘴角,心底那半絲的鬱悶也一掃而空。
一頓飯吃得心滿意足。
冷靜了一頓飯的時間後,謝泠也覺得自己對他的到來有點反應過度了,一邊收拾碗碟一邊反省了一下自己。
可是反省到最後,她還是忍不住想,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是希望再也不與他見面的。
那種站在懸崖邊上摘花的危險感讓她既害怕又忍不住沉迷,哪怕是現在回想起來,也一邊覺得心馳神往,一邊不停繃緊理智的弦警告自己。
楚留香是一路從嶺南迴到江南,其實頗有幾分睏倦,哪怕他自己極力表現得若無其事,落在謝泠眼裡還是稱得上勉強。
所以儘管幾經猶豫,謝泠還是主動跟他開了口,“你不妨去後頭洗個澡睡上一覺。”
楚留香挑眉看向她,神情裡似乎還有一絲驚喜,“阿泠給我帶個路如何?”
謝泠這才注意到他改了稱呼,但又不好意思說你還是稱我謝姑娘吧,乾脆沒應聲,直接轉身往後頭走去。
身後的腳步聲一直沒斷,她也就沒有回頭,領著他去了一間客房門口。
“我去給你燒水。”
這話剛一說完謝泠就後悔了,聽上去也太像後面會跟著一句然後伺候你洗澡了。
楚留香站在門口看著她扭頭就跑,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以為離開一段時間再見她興許會不如之前那樣覺得她處處可愛了,畢竟也勉強算得上被正事擾得冷靜了小半年,可是回來一見上面又覺得謝泠仍然叫人心動得很。
不過他也的確如謝泠所說很是睏倦,一路舟車勞頓未曾停歇到的揚州,十分需要一張能讓他躺下睡上一覺的床。
楚留香這一覺睡得很沉。
說實話也算這些年來鮮有的好覺了,不知道到底是趕路的原因還是房間的原因,抑或是這床是謝泠親手鋪的原因。
他醒的時候已近黃昏,從房內推開門時恰好見到謝泠正抱著臂站在隔了重重回廊的池邊,風從遠處吹來,將她的衣裙下襬吹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