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親事,為的就是讓自己唯一的女兒將來能夠母儀天下,而她的孩子勢必成為嫡長子,自然而然地繼承大統,這樣,李家就等於實質上擁有了半壁江山。
“小萱,你到底跑到哪兒去了?我跟我哥一直都在找你,你知道不知道,我哥他……他快死了……他躺在床上,一遍一遍地叫著‘萱兒’,所有人的心都碎了。”他的聲音有些哽咽,全然沒有了剛剛的氣勢,無助得就像是個孩子。他的手緊緊地攥著我後背的衣服,整個人都在顫抖,像根繃緊的弦頃刻之間斷裂。我的淚如泉湧,大力地抱著他的腰,想安撫他的情緒,可自己也忍不住地顫抖起來。聶明燁快死了,這是多麼嚴重的事,我離開的時候,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變成了徘徊在生死邊緣。
應人傑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她的目光很靈慧,望著我的眼神漸漸清明,但她卻很有分寸地保持著沉默。
“小萱,你必須跟我去一趟燕塘關,我哥的性命全在你身上。大夫說那是心病,若能找到癥結,比吃十副藥都管用。我哥簡直是在玩命你知道嗎?!走,馬上走,再晚就來不及了!”他說著就要拉我走,我卻拽住他,搖頭,“不行,現在還不行。我必須交代一些事情才能跟你走!”
“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我哥的命重要,既然讓我找到了你,綁我也要把你綁回去!”聶明磬說著,吹了個響哨,一匹馬兒奔了過來。他抱著我,一下翻身上了馬,“人傑,你馬上把人集中起來,跟著回燕塘關,所有的事情,等離開昊天再說。”
“屬下遵命!”
“小萱,抓緊了!”聶明磬一揚鞭,馬兒就撒蹄跑了起來。
我掙扎不過,只能回頭衝著應人傑喊,“麻煩你告訴剛剛抱著我的那個公子,我去燕塘關了,剩下的事情,他會處理的。”
應人傑點了點頭,揮手道,“萱姑娘放心!我們的皇上就拜託給你了。”
若使傷情何分離
燕塘關並不算很遠,很快就到了。我離開時,城頭上五彩的旗幟現在已經由一致的皇旗代替,策馬的聶明磬也不再只是個簡單的聶家二公子,而是和國的定王,所以他一舉馬鞭,城門立開,城上和城下,跪成了一片。
城中已經恢復了繁華,聶明磬策馬飛奔而過,百姓們只側頭看了看,便各自忙自己手頭上的事情,他們的笑臉就像天空中的太陽一樣燦爛。
還是一樣的破舊府邸,甚至連牌匾都沒有換,只是百姓都遠遠地繞過,這裡的冷清和肅穆與熱鬧熙攘的大街判若兩地。門口計程車兵站得筆直,目不斜視,聶明磬跳下馬,把馬韁丟給其中的一個,而後拉著我就往裡面走。來往的侍女有很多面熟的,看見她們的臉,我忽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她們紛紛地駐足,仔細地盯著我,似乎不敢確定,因為我還穿著男裝。我一個一個地叫她們的名字,她們便一個個地跪下來,哭著喚,“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幼年的時光紛至沓來,我彷彿還是當初的那個小女孩,拉著聶明磬的手,四處搗蛋作亂,而她們總是替我擦臉,給我好吃的,一起幫我把做的壞事瞞下。
走廊的盡頭突兀地響起一個女聲,打破了院中的安靜,“明磬,你是不是把璟萱找回來了?”
我心下一震,扭頭看去,來的人正是李湘蘭。可能是在燕塘關,她依舊是尋常富家小姐的裝扮,只是面色有些蒼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