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一棵大腿粗細的槐樹孤零零地種在院子一角,地上的葉子就是它落的。
這裡一共有三個正房兩個耳房、還自帶一個小廚房,卻只住了他和四皇子兩人,相當冷清,但好在沒人盯著他管,他做事也自由些,而且可以少捱罵捱打。這樣一想,突然就覺得被分到這裡好像也不錯。心中愉快,連掃地都更來勁。
院子打掃乾淨後,他就開始好奇。
那四皇子真就那麼聽話,老老實實的在面壁?
踮起腳尖,悄悄走到四皇子房屋門外從窗戶縫偷偷往裡看。隱約能看到一個影子跪在牆角一動不動。
嘖!還真聽話!張平佩服。他家幾個兄弟可從來沒有這麼聽話受罰過,爹孃或者大哥一不在眼前,立馬該幹啥幹啥。
眼看天快黑了,聽外面傳來的鐘鳴聲,張平提醒自己該去領飯。果然,走出院外,同樣去領膳食的太監們已經得到紅袖吩咐正在等他。
張平面相善,人又好說話。那些跟他差不多大小的太監們對他印象不錯,一開始還保持沉默,後來沒一會兒就有說有笑了。
張平心想紅袖大人平時對宮裡的人肯定很嚴厲,否則小太監們絕對不會用嘲笑的口吻說她的事。張平從小太監們口中得知,紅袖最痛恨別人說她肥胖,因為她長了一張圓臉,又曾經被淑妃譏笑過。
張平為和大家打好關係,就留在食堂吃飯,同時也有意無意打探了一些四皇子的事。
吃過飯,張平決定去看看他的小主人。
屋子裡黑不隆冬什麼都看不清楚。張平一拍腦袋,該死的,他竟然忘記給四皇子上燈。趕緊回房拿了燭火過來敲門。
「殿下,奴婢給您點燈來了。」
半晌,屋裡沒有任何反應。
張平不知道住在這瑞華宮裡的人,進皇甫桀的房間從來就沒有問過他允許與否,而皇甫桀也不知道要響應。
再次敲了敲門,張平心中不安,一邊說失禮了一邊推門走進屋內。
幽幽的燭火映照出牆角的小小黑影。張平找到燭臺才發現竟然沒有蠟燭,無奈下他只能放下手中唯一的燭火,對四皇子道:
「殿下,奴婢去取蠟燭,您莫怕。奴婢馬上就回。」
黑影一動不動。
張平從沒看過這樣奇異的小孩,這麼黑的屋子他怎麼敢一個人待著?
到耳房擺放雜物的地方翻找出一大把蠟燭,抱著就走。
插滿蠟燭的燭臺瞬間就照亮了這個陰暗的房間。
張平看看仍舊跪在牆角的四皇子,受過囑咐的他也不敢多說什麼。他初來乍到,很多事情還不懂,就算覺得事情奇怪、覺得四皇子這樣似乎有點可憐,可沒有頭緒的他,也只能默默退出。
深夜,做完吐納的張平躺在床上睡得並不是很熟。一是對這裡還還不太熟悉,二也因為下體時不時傳來的抽搐一般的痛楚。
輕輕翻了個身,猛地,張平睜開了眼睛。屋裡有人!
「誰?!」
靜靜的,屋裡安靜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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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平豎起耳朵,他的感覺一向敏銳,屋裡有人他不可能感覺不出來。果然,當他凝神細聽後,一道微弱的呼吸從屋中一角傳來。
張平起身。
一道黑影快速跑到窗邊,兩手攀到窗沿上就想從窗戶裡翻出去。
張平動作比他快得多,對方還沒有翻出窗外就被他抓了個正著。
「你是誰?跑我屋子裡來……」張平話沒說完,人已經呆住。
他就說手上的感覺不對頭。這麼小的個頭,這麼瘦弱的身體。
天!這小鬼竟然瘦成這樣。抓上去全是骨頭。
「殿下?」張平試探地問。
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