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繼位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人讓他這般的難堪過,崔御史的那句話,更讓怒氣衝破了臨界點,理智再也壓制不住怒氣,皇帝霍然起身:“給朕抓起來,把那兩隻傷人的畜生給朕抓起來。”
“畜生!”禁衛正準備動手的時候,一個清淺而又帶著嘲諷的聲音冷冷傳來:“百鳥之王,當年載著太后救了皇上性命的鳳凰,在你的眼裡,竟然是畜生?”沉燻忽然輕笑出聲:“皇上,這就是你所謂的以賢治國。”
鳳焦琴上聽鳳舞7
鳳焦琴上聽鳳舞 8
? 鳳焦琴上聽鳳舞8。。。 清淺而冷淡的聲音,眾人嚇得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心全都是狠狠地提起來,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南王妃居然還敢出言不遜,真真是不怕死,到了這樣的份上,眾人都知道,南王妃算是走到了絕境了。
沉燻自然也知道,既然已經到了絕境,也根本就什麼也不怕了,琴聲已經停止了,她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快:“利用太后引出鳳凰,然後抓住鳳凰,只為了要懲罰我,沉燻真是感到萬分的榮幸,為了要懲罰我,皇上居然能夠不顧賢德和孝順的名聲來設定這一場得鳳者為後的戲目。”她忽然嫣然一笑,“皇上,這樣的結果,你沒有預料到吧。”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女子清淺的聲音在庭院裡輕輕地迴響開來,兩隻鳳凰已經分開了,一直歇在太后的身邊,一直飛到沉燻的肩上,崔白櫻和崔御史已經在禁衛的帶領下離開了。
天空依然的純藍,盛夏的陽光炙熱灼人,然而眾人都如同身處冰窖裡一般,因為皇帝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寒之氣。皇帝此生從來未曾被人逼到過此間的境地過,他是棋手,天下這盤棋,每一個人都是他手中的棋子,可是沒有想到,有些人不甘願做棋子,原本是一顆好棋,但是不聽話的好棋子,最終的結果就只是變成死棋而已。
皇帝最初的失態過後,很快就恢復了為帝者應有的氣勢,只是龍袍內的手指緊緊握住,像是要捏碎什麼東西一般,他深吸了一口氣,出口的話平靜如同死水:
“這樣的結果,朕確實沒有料到黎沉燻,沒有料到你小小一個南王妃,竟然來責問朕如何治國?”皇帝臉上再也沒有半分平素的溫和慈善,只餘下了全然的冷酷無情,天下間唯我獨尊的氣勢表現無遺。
皇帝怒而拂袖,御座旁的茶盞啪的一聲掉在地上,眾人心更是緊了幾分,皇帝的聲音冰冷得沒有半分的溫度:“作為一個女子,沒有半點的容人之量,所作所為,全是一個妒婦所為;作為一個子女,卻對為父者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不遜,不守孝道;作為一個臣子,卻沒有半點忠君之心。”皇帝冷眼慢慢掃射了一眼噤若寒蟬的眾位大臣:“眾位愛卿幫朕評一評,如此不守婦德,不孝不忠之人,朕該當如何處置?”
如何處置?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話音落下的同時,散佈在四處的禁衛立刻團團的圍住了南王妃。
非常明顯的結果,這樣多此一舉的一問,不過是一個形式。
文武官員當然心知肚明南王妃在說出剛才那番話後會有怎樣的結果,心中惋惜的同時卻是都不敢出口求情,能做到的,不落井下石已經是不錯了,他們都是惜命之人,沒有能力也沒有膽量去對抗霍霍皇權。
其中最興奮的,就是許巖,只是此刻他想要開口也開不了,許巖的旁邊,駙馬雪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心中起了某個念頭,正欲起身,視線在看到某處的時候,又忽然間頓住。
離雪瀾不遠處的位置,同樣地,陰夜辰豁然就要起身,只是身形方才一動,就被拉住,是紀旭,紀旭對他搖了搖頭,視線看向御座的一旁。
另一邊,陰夜冥的視線同時看向同樣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溢位口的嘆息微不可聞,散在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