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神殿,幽長的通道中,一個又一個月衛,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那血紅的面具上,充斥著滾滾血氣,足以說明這裡每個人都很強大,薩文丁獨自走在這長長的通道中,他感到了肅靜,壓抑還有沉悶,有那麼一瞬間他想退,卻又止住了腳步,看著手上那冰冷的祭神令,他明白此時此刻,退不得,也不可能有退的機會。
前方,西蒙的書房前,兩名月衛見他來到,主動上前,搜檢其身上的法寶,薩文丁明白,這是蠻荒的規矩,任何人想要進入祭神的書房,都要如此。但就是這種規矩,在今日卻顯得那麼的不尋常。
“神子大人請!”低沉的聲音,隱藏的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薩文丁深吸一口氣,邁了進去。
書房很安靜,幾盞油燈,照亮一切,西蒙坐在桌前,左手依然按在那張發黃的紙上,而右手卻不知何時,已經扶上了額頭,他雙眼下垂,似乎並沒有察覺薩文丁的到來,依然安靜的坐在那裡。
“義父!”薩文丁輕聲喊道,“孩兒參見義父!”
沒有回應,過了良久,薩文丁竟然聽到一絲細小的呼嚕聲響,稍稍靠近之下,他發現西蒙竟然睡著了。
“呼!”薩文丁鬆了一口氣,目光恰好瞥到西蒙左手按住的那張發黃的紙快,一股冷汗瞬間又從脊樑骨冒了出來,他驚的連口齒都在打顫,“天...天..機.圖!”
神子府,血腥撲鼻,緣滅站在屍體中央,眼中爆射出憤怒的火焰,上方寶座上,左翼依然是悠閒自得,偶爾盯向緣滅的時候,笑意的眼中,充斥著一絲淡淡的冰冷。
“嘿嘿!你來的正好!他們都死了,在沒有人可以在阻止我們?”左翼笑著,在他的體內一股血氣忽閃忽滅。
“你如此弒殺!是不是覺得這天下,沒人能治得了你?”緣滅面色冰冷,一股滔天殺氣匯聚出來,來蠻荒這麼久了,這是他第一次想殺人,而且要殺的人,還不是巫山內的人。
“你在擔心什麼?”左翼依然在嘿嘿直笑,他站起身來,從高臺上俯視緣滅,“不是你說的,一定不要被人發現的麼!你看,現在在沒有人能發現我了!”
“強詞奪理!敢造出如此的殺孽,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緣滅雙手張開,斷情劍瞬間浮現,一道渾厚的掌印打出,帶著滔天的氣勢,刺向了左翼。
“哼!”左翼臉上的笑容收起,雙腳跺地,渾身上下,不斷的有土黃色的氣息凝聚,反觀殿內的所有的屍體,彷彿也都受到了牽引,他們的肉體快速的腐化,形成成一團又一團土氣,投向左翼體內。
緣滅手中法印凸起,斷情劍在空中交織出了劍網,與那被土氣籠罩的左翼,僵持了起來。
“心境如此,就算擁有在上乘的奇功,也逃脫不了你是一個廢物的事實!”眼見斷情劍被阻,緣滅的殺意更堅定了,一團青光將他籠罩,下一秒,他的身體到了左翼的面前,凝視劍網中的左翼,緩緩的伸出兩根手指,冷聲道,“我要你死,你覺得你活的了麼?”
這是緣滅登上巫山以來,第一次使出全力,那雙指之間凝聚出淡淡的虛影,忽而為實,忽而為虛,讓人有種深邃的模糊感,在左翼眼裡,呈現出無比的驚恐,他感覺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禁錮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毀滅性的一指靠近。
“你,你敢!”左翼憤怒道,“你會後悔的!”
回應他的是淡漠的一眼,一道洪亮的青芒,透過雙指,穿過濃濃的土光,貫穿了左翼的心臟,幾乎來不及反應,漫天的土黃氣息盡斂,左翼體內的生機,迅速的弱了下來.
緣滅轉過身不在理會,向內殿走去,他想找到萬婷,他不相信萬婷就這麼死了,哪怕是拼著暴露的危險,也要尋個究竟。
“呼呼!”在緣滅轉身離去的第十步,一道冷風從後背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