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肯定在憋笑。
為了掩飾自己的笑意,應家傑一邊替徐依懷上藥,一邊跟她搭話:“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徐依懷這才想起,她到現在還沒有跟他介紹自己,她連忙說:“我叫徐依懷。”
“你在劇裡演哪個角色?”應家傑又問。這是他第一次進劇組,因此對所有的人和事都十分感興趣,就在剛才,他已經跟空閒的演員和工作人員都聊了一遍。
“我不是演員。”徐依懷回答。
“長得這麼漂亮,不是來當演員,難道是來打雜的嗎?”應家傑不相信她的話,因而打趣道。
應家傑說得太興奮,下手沒了輕重,疼得徐依懷抽了口氣。
聞聲,江譽行伸手奪過他手中的棉籤:“我來,你去忙吧。”
應家傑出去以後,船艙就只剩下他倆。
“感覺怎麼樣?”頓了頓,江譽行又補充,“不是指你的自虐行為。”
徐依懷抿了抿唇,思索後回答:“很可怕,很恐怖。”
江譽行問:“只是這樣?”
徐依懷吐了口氣,接著說:“後來好像沒有那麼可怕、那麼恐怖了。”
他語氣淡淡地說“本來就不可怕、不恐怖,那樣可怕和恐怖的場面,全部都是你臆想出來的。你越是害怕,就越是應該多看看。”
徐依懷很少聽見江譽行說這麼長的話,等他說完,她才唯唯諾諾地點頭。
上完藥油,江譽行就把紗布纏到她手背上,她試探著問:“不用這麼誇張吧?”
江譽行頭也沒抬,繼續自己手中的動作:“最近天天出海,傷口被海水沾溼會很疼。”
徐依懷輕輕地“哦”了一聲,她抬眼就能看見江譽行的側臉,她看得有點入迷,幸好他包紮的時候相當專注,不然他就有察覺的可能。
用剪刀把紗布剪開後,江譽行打了個結,接著說:“這幾天注意點。”
將藥油箱整理好以後,江譽行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眼見他要離開,徐依懷急匆匆地叫住他:“江譽行!”
他垂眼,下巴微微抬了抬,示意徐依懷說話。
“你並不願意來劇組當特邀顧問,是祝潼強迫你的,對嗎?”徐依懷說出自己的困惑,為了不讓江譽行覺得她在替自家表姐興師問罪,她特地直呼祝潼的名字。
江譽行不說話。
徐依懷把他的沉默當作預設。
雖然徐依懷沒有直說,但她的心思卻全部寫在臉上。江譽行知道她應該誤會了,她覺得他不願意留在劇組幫忙,且跟祝潼有過節,因此遷怒於她。畢竟,他所用的方法有點激進,對於女生來說,實在是難以接受。
江譽行覺得自己有點多管閒事了。他明明不打算插手,或許是因為徐依懷現在的狀態,讓他回想起多年前的自己,所以才忍不住幫她一把。
出事那年,江譽行也曾對江海畏懼過一段時間,跟徐依懷如今的狀況有幾分相似,只要靠近海灘就會產生牴觸心理。當然,他的狀況倒沒有徐依懷這麼嚴重,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她過後應該還受到比較大的打擊。
在過去二十多年的人生裡,江譽行享盡地利人和、過得肆無忌憚,他怎麼可能容忍自己沾上這樣一個人生汙點。這個地方越是想絆倒他,他就越是狠下心征服它。正是這個原因,他開始接觸這片神秘的領域,最終無法自拔地愛上了這片妙不可言的深藍世界。
對上徐依懷那沉烏烏的大眼睛,江譽行微乎其微地勾起嘴角,意味深長地說:“從來沒有女人可以強迫我。”
徐依懷被嚇得不輕,江譽行就算再冷漠,也不忍心再把她捉出去。把徐依懷留在船艙裡,他便到外頭替劇組做一些協助和指導。
祝潼及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