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的,就算你不相信我,可我相信自己。”
半容迅速地替他換了藥。見他一雙墨黑的眼睛一直瞪著自己,她一邊將裘衣蓋到楚沉夏膝蓋上,一邊說道“不用這樣看我,免得你亂動,我就不給你解穴了,時間到了,自然會自己解開了,你再看一會梅花吧,我就先走了。”
梅花從樹上落下來。一朵一朵接連落在楚沉夏的膝蓋上,楚沉夏伸手將膝蓋上的梅花拿到面前看了看,又望向那個瘦弱的背影,心說。就算要我相信你的醫術,你也得拿出讓我信服的本事啊。
自從劉衍回到建康,建康風雲四起。朝中局勢大變,那些一開始支援慶王的大臣這個時候又順風倒。轉而支援劉衍。
劉衍是太子殿下,在朝堂中幾乎佔了所有的局勢。許多人都認為,未來的天子是劉衍無疑,這一點對不知道還有一個劉彧存在的人來說,都是毋庸置疑的。
皇帝也越來越放心將政務交給劉衍處理了,他學習能力之快令人咂舌,治理方案之奇效令人自愧不如。
魏宋兩國修好,魏國立下誓言,永不發兵南宋,絕不滋擾南宋邊境,南宋亦如此。
乍看之下,覺得南宋彷彿又回到平靜如水的日子,可劉衍心裡明白,這裡,永遠不會有平靜二字。
帶著一身疲乏從馬車上下來,抬頭看到東宮二字時,不知為何心中有種別樣的感覺,彷彿曾經熟悉的東西在一夕之間就變得不一樣了。
“殿下。”若渝的聲音帶著些許欣喜,從背後傳來。
劉衍聞聲回頭,她直跑到自己面前,才停下來說道:“殿下,我前幾日託人去找的雪上一枝蒿有下落了。”
“如何?在哪裡?”劉衍目光一亮,精神也跟著一震,當初他的腿受傷可沒楚沉夏這般嚴重,連經脈都斷了,所以當初楚沉夏為他去西域採來的藥對楚沉夏來說卻是沒有半分用的,只有那世上最好最難找的藥才有可能治癒他。
若渝將肩上的包袱解下來,從中取出一個錦盒,微微一笑道:“在這裡。”
劉衍從她手中接過錦盒,慢慢將錦盒抓緊,大步走道:“你去請半容姑娘來,我和沉夏等著你們,要快。”
說完,一溜煙便消失在了若渝面前,直往楚沉夏所住的院子裡跑去,他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楚沉夏滿身浴血地倒在溪邊,一旁的溪水被他的血染紅。
劉衍沒想過,他會受這麼重的傷,如果他知道,那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走,對他而言,他從來就不只是謀士,他們是結拜過的兄弟,雖然也有意見不合的時候,但兄弟情義始終都沒有變過。
還未進入院子,便見到楚沉夏黯然神傷地坐在梅花樹下,劉衍伸出去的腿猛地一縮,楚沉夏養傷以來,自己每日都要纏著問半容問上許久,卻從來不敢過來見他一面。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一時魯莽,怎麼會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面?他心中自然是愧疚滿滿。
等到若渝和半容的身影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劉衍才跟著她們一塊進去,楚沉夏聽到動靜,緩緩抬頭看著他們三人。
“若渝託人找的絕世神藥,找到了!我就說,我肯定能治好的吧。”半容笑的十分開心,一對眼睛似桃花一般美麗。
楚沉夏的目光在她身後的二人臉上掃過,見他們臉上也是無盡的期待和喜楚,也忍不住淡淡一笑。
半容將他推進房內,轉身對院子裡的人道:“你們兩個別傻站在那裡了,快進來,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劉衍將錦盒開啟,遞到半容面前,半容忽然一怔,有些猶豫地拿起盒中的雪上一枝篙,反覆看了兩眼,似乎想說些什麼。
“怎麼了?這不是你要的藥嗎?”劉衍不安道。
楚沉夏和若渝同時看向他們二人,半容接住他們的目光,遲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