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們幹什麼……”
大殿外忽然傳來吵鬧聲和砸東西聲,幾人不由得偏頭往大殿外望去,唯獨楚沉夏看著自己的膝蓋輕聲說道:“諸位大臣趕緊逃命去吧,殿下既已不在,那這建康勢必是為劉彧所控制,在座的各位,只怕是一個也逃不過劉彧的魔掌。”
“不,這天下不能落到劉彧手中,我們幾人聯合其他謀臣,應當可以扶持其他皇子,不一定非要逃。”陳止明強做鎮定,悄悄掩飾眼底深處的那抹慌亂。
季剛也勉強打起精神,高聲道:“說得好,我們還沒有到絕境,路就在我們眼前,就看我們要不要走了。王統領手握重兵,他劉彧又能將這皇宮怎麼樣?劉大人和王統領的意思呢?”
見所有人都將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王秦有些不自在地握緊了拳頭,憋了半天才無奈道:“劉彧是大皇子,身上流著的也是皇室的血,難道你們忘了太子殿下離開之前說的話了嗎?為何其他皇子可以登上皇位,唯獨劉彧不可以?”
季剛聽了他這話,有些動氣,想去揪王秦的領子,卻被王秦反扣住手臂,一邊痛的嗷嗷大叫,一邊罵道:“難道你想背叛殿下嗎?我真是看錯你了,你當初可是說的好好的,一定為殿下守住這建康城!”
“你知道這是造反嗎?先不說我們留在後世的名聲如何,單是建康城的百姓便要受盡戰爭的折磨。牽一髮而動全身,吞併的齊、魯兩國還未完全收復,他們趁機造反又該如何?還有那北魏,他說永不動兵你就真他爺爺的以為他不動兵了?!”王秦說到後面,臉便漲紅了,將季剛往前狠狠一推。
季剛摔倒在地後,一下子爬了起來,氣勢洶洶地衝向了王秦,卻被劉正聲攔住,勸道:“現在都這樣了,就不要吵了,大難臨頭各自飛這種事本來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你又能苛責他什麼呢?”
王秦看了劉正聲一眼,沒有說話,便將目光投向了楚沉夏,楚沉夏招手示意他湊過去,便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王秦聽罷,卻連連搖頭,露出為難之色,幾人正好奇他的行為,大殿的門便被人粗。魯地撞開了。
楊尹慢慢走了進來,視線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才道:“奉陛下之命,來剿除逆黨。”
“什麼逆黨?又是哪來的陛下?”劉正聲還沒有反應過來,指著楊尹道,“你不是我們的人嗎?這又是唱的哪出?”
“全都抓起來。”楊尹卻沒有和他解釋的意思,頓了一頓,又補充道,“膽敢反抗者,殺無赦。”
陳止明見劉正聲有衝上去的趨勢,便按住了他的肩膀,去被劉正聲一把甩開,只見他衝到楊尹面前質問道:“我問你哪來的陛下?是劉彧那廝嗎?你還真是條喪家犬……”
“你竟然敢對陛下不敬……”楊尹不打算給他說完的機會,一把抽出腰間的佩劍,正要往劉正聲腹中刺去。
劉正聲卻已經發出了一聲慘叫,便往一旁倒了下去,楊尹吃驚地看著劉正聲背後的王秦,只聽他一臉平靜道:“膽敢對陛下不敬,實在該死。”
季剛的嘴張的足足有雞蛋那麼大,猛地撲向王秦道:“你這廝,實在是可惡至極,我今天就是死也要拖著你下地獄!”
不給其他人思考和反應的機會,王秦已經將一柄匕首十分精準地插。進了季剛的胸口,精準地他來不及慘叫一聲。
混亂中,陳止明看向了楚沉夏,見他始終低著頭沒有抬頭的意思,忍不住冷笑了一聲,便悄悄摸出了袖口中的匕首。
陳止明有些緊張地握緊了匕首,正要伸手的時候,手臂上卻搭上一隻冰涼又蒼白的手,低頭看去,只見那手的主人輕輕搖了搖頭。
“咣噹”一聲,陳止明袖口中的匕首掉在了地上,正好掩蓋了他那一聲極長的嘆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