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豈會讓臣恐懼?到底她會給臣一個什麼樣的迷陣讓臣陷進去,臣滿心歡喜、拭目以待。”
賀非命輕舒口氣,笑道:“這件事總算是辦好了。”
剛講述完朝上發生一切的宇文化成卻甚是不解,“可是,我們原本是計畫讓青和以治河為名去和聖上要治河之款的,現在令狐笑派令狐沖然隨同,辦起事來會非常的礙手礙腳啊!”
她搖搖頭,“這件事要想完全瞞過令狐笑的耳目是不可能的,他既然同意蘇大人出任這個鎮河大使,其它的一切附帶條件都好說。只要蘇大人在外面和令狐沖然表面上和和氣氣的,暗地裡再做手腳都不是麻煩事。”
宇文化成緊張了一個早上的臉色終於緩和下來,“賀姑娘的計策當然周全,當日若非有賀姑娘給老夫通訊,老夫也不可能及時派人殺了飄香樓的人。”
提到這件事賀非命卻笑不出來,“那些人為此送命,其實是有些冤枉了。”
他不贊同地搖頭,“這有什麼?不過是一兩隻螻蟻,若想扳倒令狐笑,以後還少不了要有人送命。”
賀非命渾身忽然打了個寒顫。奇怪,同樣的話,如果是令狐笑說出,她並不會覺得恐懼。他那雙讓世人都害怕的眸子無論怎樣鎮定冰冷地盯著她,她總能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一絲絲不被外人察覺的惱怒和憤恨,彷彿在她決定和他相爭之前,他們就已經是生死不分的宿敵了。
每到那時,她就喜歡享受於挑逗他耐性極限的感覺,期待這個讓無數人為之敬畏的人,可以在自己的面前有所動容。
或許這種激怒他,讓他變成另一個人的期待心情,有時候甚至會高過了為賀氏家族討還公道的復仇之心。
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算到這一年是令狐笑的氣場鴻運最弱的時候,也是她下手反擊的最佳時機。
主動找上門去,亮明身分,雖然是招險棋,但是卦象上說她險中求勝,可以一搏。
最終她算是贏了吧?或許也應該說是令狐笑沒有讓她失望。
他總算很“大度”地接受了她的挑戰。其實她更想知道令狐笑的同意,到底是因為自己那番寂寞之詞打動了他,還是因為他的確是日子過得太無聊,無聊到讓她這個無名之輩都可以騷擾一下的地步?
不過,她保證並堅信,他這次的選擇也絕對不會讓他失望的。
第四章
秋日短,冬日長,是聖朝的氣候特點。初秋不過十餘日,樹上的葉子就已經落了七、八成。
賀非命在手上呵了一口暖氣,立刻就化出白霧,她笑著將那團白霧一掌打散,耳畔聽到宇文柔的聲音,“小賀,你怎麼還在這裡?馬車都等你半天了。”
“剛剛找不到耳環,而且這麼早就去,聖皇會到嗎?”
“做臣子的當然是要在聖皇駕到之前先到,哪有讓陛下等臣子的道理?”已經是盛裝打扮的宇文柔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這一次真的是好運氣,你不知道哦,這一年一度的餞花神可不是普通的貴族女兒可以去的。每年最多隻有十人可以參加,我想了好幾年,我爹雖然拼命為我爭取,但是陛下一直沒有同意,這次他不但主動讓我參加,還讓我帶上你,看來是那次在聖湖上你給他的印象深刻吧?”
賀非命笑了笑,“令狐笑是不是也會到場。”
“當然,他身為丞相會代替天子親自為所有客人斟酒一輪,這也是難得的殊榮呢!”
“的確是殊榮。”她想象不出讓令狐笑為她斟酒時的表情會是什麼樣的,他那樣傲氣十足、眼高於頂的人,不會因為眼睛太向上看而把酒灑到外面去吧?
情不自禁地,她笑出聲。
“你笑什麼?”宇文柔問。
“沒什麼,只是覺得很有趣,最近似乎很少聽到你爹說令狐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