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正思量間,忽聽窗外石醉翁打了個哈哈,道:“哎呀,乖乖的不得了,我說今天的酒喝得不如昨天的好,正心想是不是今天的酒中兌了水呢,喝得我是眼皮子直跳,原來是你這個老頑固到了。”
果然,石蕾趕緊起身,含笑迎上,口中歡道:“外公,你也來了,蕾兒好想你的。”一邊說一邊跑到那人身邊,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臂,臉蛋靠在外公手臂上撒嬌不止。那人還未答話,石醉翁又是一陣嘆息:“唉,前些日子不知道是誰苦苦哀求我帶她到此,也不知是誰一口一個爺爺最親,爺爺最好的叫,這回可叫老頭子我傷心的很啊。”石蕾趕緊笑道:“好爺爺自然不錯,爺爺呢,自然是最好的爺爺,不過外公也是最好的外公。”說罷,將外公往石醉翁身邊拉去。
來人正是石蕾的外公蒼九公,他身形遠比常人要高大的多,身高肩寬,臂體粗壯,頭髮灰白相間,尤其是一雙明亮的眼睛之上兩道黃眉,甚是惹眼,也煞是威風,真正恍如仙域天將下凡一般,一身赭黃色的外袍,迎風微飄,和石醉翁瘦小乾枯的身量在一起,真是相映成趣。
石蕾將蒼九公拉到石醉翁左近,笑道:“外公,你怎麼會來到這裡啊?”蒼九公面上毫無表其,氣道:“為了什麼,難道你還不清楚嗎?方才我已經問了,你隨不隨我回去?”石蕾吐吐舌頭,眼望石醉翁,顯然是在求助,不料石醉翁扭頭過去,卻做不知,石蕾無奈,只好趕忙岔開話題道:“外公,你還沒有吃飯吧,屋內還有些酒肉,我這就給你取出來啊?”說罷趕緊外室內就跑,生怕蒼九公追問不止。
唐雲聽到石蕾向室內而來,趕緊閉眼假睡,剛閉上眼睛只聽石蕾已經推門而入,假意收拾酒肉,卻趴在窗戶之上偷眼向外觀瞧,卻不知身後還有一人,好奇之心比她跟甚。唐雲見她並沒有注意自己,別有偷偷正眼偷看,忽然看見石蕾探身向外的曼妙身姿,心中又是一顫。
石醉翁此時與蒼九公並肩而坐,兩人都是背對石室,石蕾在屋內只能看見兩人背影,兩人一高一矮,一個穿戴整齊、形容威嚴;一個衣著邋遢,舉止可愛,蒼九公沉默寡慾,而石醉翁確如同孩童一般,更有甚者,一個嗜酒如命,一個卻是滴酒不沾。石蕾此時心中雖不知他們兩位老人有什麼過節,只是隱約感覺和自己父母有關,不過他們口中說起對方之時都是一口一個老猴子,一口一個老頑固,故而她也是忐忑不安,不知道現下會發生什麼事情。
此時只見石醉翁抬頭燜了一口酒,左手一伸將酒葫蘆向蒼九公身邊一推,道:“師弟,好久不見,我敬你一杯如何?”蒼九公口中微哼,道:“誰愛喝這些馬尿。”石醉翁忽然哈哈大笑,口中道:“這些年來你的脾氣還是一點未改啊?”蒼九公也是一笑,道:“師兄你嗜酒的陋習不是也是一樣未改嗎?”說罷兩人都是哈哈大笑。
室內唐雲和石蕾心中都是一驚,石蕾除驚之外,卻還在心中多了一份喜,驚的是,想不到自己這兩位世上的至親之人,居然是師兄弟,看來自己的身世遠非自己猜測的那麼簡單,喜的是,兩人既然能師兄弟相稱,那麼自己適才擔心外公對唐雲下毒手的事情,就有緩和的地步了。
其實這些年來,蒼九公對石蕾雖然少有溫順之語,那也只是性情使然,心中其實對石蕾非但疼愛,反而與日俱增,相處時間越久,對這小妞子的愛憐也是越來越多。石蕾幼年之時,因為蒼九公不苟言笑,所以對他多少有些畏懼,日後慢慢長大,也發現外公其實疼愛自己之情,遠比尋常人家的外公要遠遠的有過之而不及,甚至有時候她就覺得外公有時候像個不愛說話的小孩子,只要她陪著他,外公才會有些笑容。
石醉翁笑罷,道:“這些日子,你躲在附近,為什麼今天突然跳出來了啊?”石蕾一驚,心道:“原來外公早就到了?自己卻一點也未發覺。”只聽蒼九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