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前世連做夢都絕不可能夢見的場景,手中的巨斧在此刻彷彿變得沉重異常難以舉起。
僅靠火把照明的四周儘管昏暗無比,但埃克斯顫抖的雙手還是被旁邊站著的同僚注意到了。
一名士兵忍不住嗤笑出聲,這種嘲諷深深的刺入了埃克斯的內心。
那名嘲笑他計程車兵當發覺執政官和主教大人,其實一直都在觀察著這邊後,頓時變得靜若寒蟬。
惱怒之餘,發洩一般狠狠的一腳,將那名跪著的戰俘踹得伏在了木質的斷頭臺上。
他不敢出聲,只是嚥了口唾沫,輕咳了一聲,已提醒面前新人快點動手,好讓這邊恢復正常以轉移開大人們的視線。
這些情況埃克斯並沒有注意到,因為此刻他心中的恐懼,已經被羞憤所掩蓋。
而心靈的更深處,那一絲彷彿是人性與生俱來的暴虐。
就像星星之火一般,在枯寂的曠野上,逐漸燃起了滔天的魔焰。
在舉起重斧的瞬間,埃克斯的意識甚至有了短暫的空白。
完全超出自身底線的行為,讓埃克斯如同喝醉了酒的人一樣。
頭重腳輕的眩暈感,不停的衝擊著大腦。
這強烈的眩暈就像魔鬼一般,不停地蠱惑著他。
彷彿在他耳邊不斷地重複著:“砍下去!只要砍下去,就會獲得解脫!快……快砍下去!”
埃克斯緊咬著牙關,以此來抵抗那難忍的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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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卻無濟於事,起伏的胸膛愈發的猛烈。
就像他心中已經升起的滔天魔焰,不斷翻湧著,將他心底僅存的那一絲理智灼燒殆盡。
“咄”
脖頸斷裂聲,被重斧落在木樁上的一聲悶響所掩蓋,
應聲而斷的頭顱,因為巴丹尼亞人過長毛髮的阻力,並沒有滾出太遠。
而他強壯的體格氣血旺盛,使得從脖頸切面噴薄而出的鮮血,飛濺了很長的一段距離。
這一系列的動作,攪動得近前的火把都晃動的了起來。
忽明忽暗間,能夠隱約的看到,埃克斯那雙瞪圓的雙眸,此刻已經被暗紅的血色所覆蓋,這是死亡之眼發動的特徵。
而如果細心觀察就能夠發現,與以往不同的是,原先密佈其上有著神秘紋路的漆黑絲線,變得比以往要更粗了幾分。
他身側負責押送俘虜計程車兵們並沒有注意到這些變化,因為大人們的注視,讓這些傢伙只敢低著頭幹自己份內的事。
斷片的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
從恍惚中恢復過來的埃克斯,右腳後撤一步,以穩住剛才因為恍惚,而搖搖欲墜的身形。
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受著手上的血液從溫熱到冰冷。
埃克斯有些不知所措,保持著劈下的姿勢,茫然的站在原地。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殺人了,但眼前的一切,還是對埃克斯造成了極大的衝擊。
他有種奇怪的感覺,從此刻起,自己的靈魂將遁入黑暗淪為野蠻。
從此之後,他將徹底的融入進這個血腥與殺戮的世界。
想起復活後的那天夜裡,自己對於這個世界所作出的諸多判斷,以及後來發生的一切。
一陣比之前更加毛骨悚然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突然覺得所遇到的每一件事情,就像是安排好的劇情一樣。
讓自己在這個世界裡越陷越深,最終被同化……
想要鬆開那嵌入木樁中的重斧。
但止不住顫抖的雙手,卻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無法拿開。
“如果現在把手鬆開,會不會因為溼滑的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