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嗯,就是這兒!嘶……”蜂蜜敷在潰瘍處,一股涼涼糯糯的感覺頓時散發開來。
“含一會兒再咽。”家奶叮囑我。
“晚上不是更好麼。”現在還是白天呢,要說話吃飯什麼的,影響效果。
“少說話,你不是疼嘛!”家奶摸摸我的臉,掰包菜去了。
星期五的晚上總是很美好,因為不用上晚自習,還不用擔心下一個晚上有晚自習。吃完晚飯家奶在堂屋裡扎掃帚。掃帚有兩種取材,一種取材於高粱,等高粱熟了,拍下里面的小米,留下的杆子就能扎掃把,另一種就取材於斑茅草,斑茅草上面的花隨風飄走或者人工拍走後,就能扎掃把。斑茅草扎出來的掃把輕盈好看,掃地乾淨。家奶是村子裡會扎掃把且扎的好看的為數不多的老人之一,家奶手藝好,所以很多人就拜託家奶,一到高粱收穫或者斑茅草開花的時候,家奶就開始免費扎掃把了。
家奶紮好兩把掃帚的時候,斑茅草就快用完了,我自告奮勇去採集一些,雖然天黑了,可是斑茅草就和我家後院隔一個圍牆,夏天鄉村也睡得晚,家家戶戶都有燈,一點也不可怕,不然別想著家奶會同意我出去。
我從大門出去藉著皎潔的月光繞到圍牆後面,斑茅草正在飛揚,我一根根抽出它長長的鬚鬚,這裡的還有點嫩,要曬曬才行,晚上肯定不能用了。我邊抽邊選擇老一點的,就是斑茅花快飄完了的。
抽的差不多了,突然從斑茅草裡傳出幾聲“嗷嗷嗷~”像生命的聲音,不過比生命的要清脆,貌似是小奶狗。我想想濃墨的話,還是不要管了,我提著一捆斑茅草回家了。把斑茅草給家奶後,我就去後院的小水凼裡撈浮萍。
撈著撈著,不對勁啊,有東西在小水凼裡,我趕緊多開啟一盞燈,是一條黃黃的東西,在水裡面掙扎,我第一反應就是黃貓子!我嚇得扔下網,落荒而逃,黃貓子不能惹,這是家奶千叮嚀萬囑咐的。
我躲到雞籠旁邊,遠遠觀望著這神秘的物種,千百年來對於黃貓子有著種種說法,偷雞、偷雞蛋,還成精,可嚇人了。只見黃貓子在水裡拼命掙扎,想要游到岸上去,“噗通噗通——”打著水,看著怪可憐的,我最不忍心看到這樣的場景了。
我想我就把它弄上來,我不碰它,絕對沒問題的。我壓下心裡反對的聲音,慢慢靠過去,我蹲下身,撿起剛剛扔掉的竹竿,竹竿一頭是網,用來撈浮萍的,我把它遞給黃貓子,它看到有人,更加拼命划水。
我輕輕地說:“我是救你的,別擔心,你不會死的。”黃貓子果然如家奶說的一般,很通靈性,它放鬆了警戒,前爪抓住網,我往上一拉,它的爪子又鬆開了,看起來很吃力,它很想抓緊點,可是好像沒多少力氣,我乾脆把它撈進網裡提溜了上來。
一把它弄上岸,我就再次放下網跑了,躲在一旁看它,只見它全身溼漉漉地從網裡面掙扎著爬出來,每爬一步都很艱難,等它完全暴露在燈光下的時候,我才發現,它的兩隻後腿完全被夾子給夾住了,在後面拖著,鮮血淋漓。我感覺一股血氣上湧,直衝腦門,太殘忍了!剛剛那個嗷嗷叫應該就是它,我想象不了,它是怎麼從斑茅草那邊翻過院牆進來的,這是疼進骨子裡了吧!
我顧不了那麼多了,趕緊上前去,“我幫你掰開,不要怕,我不會害你的。”它的眼睛很大,水霧繚繞,看著我,似乎是要哭訴,我實在是愛哭,我自己都要封個“愛哭鬼”這個稱號給自己了,我擦擦眼淚,血肉模糊得已經分不清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