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待!”
等到顧十一由顧婆子扶起身了,黃六爺才笑問道,
“還未問過姑娘,姑娘是做甚麼營生的,又是因著甚麼受了傷,為何會從那山頂上摔下來?”
顧十一豪爽一笑道,
“六爺不必客氣,叫我一聲十一就行了……”
頓了頓又接著道,
“不瞞六爺,我乃是道門中人,離山遊歷江湖,從那山上摔下來,是路遇了歹徒,原本憑著我的身手那幾個毛賊是不在話下的,誰知他們玩兒陰的,在箭上餵了毒,我一個不防被他們暗算了,無奈之下只能逃走,卻是在山頂之上毒性發作,一時收勢不住便從那山頂上摔了下來……”
她這話七分真,三分假,黃六爺聽了也是沒有起疑,這世道修真界亂,凡人的江湖也不太平,這樣的事兒他出一趟遠門,不遇上三回也要遇上兩回,倒也不足為奇,只是往回救的都是男人,這救姑娘家還是頭一回!
黃六爺笑著拱手道,
“原來還是道門中的高人,失敬失敬!”
顧十一擺手道,
“六爺抬舉了,甚麼高人,不過就是個不成器的末學,在外行走丟了祖師爺的臉面,實在慚愧!”
黃六爺道,
“江湖險惡,難免一腳踏空的時候,道長不必介懷,如道長若是不棄,自在我們鏢隊之中休養,只我們之後要坐船去往陳州,不知道長可能同路,若是不願同去,黃某便為道長安排一處妥當的居處,再請人來看顧您直到傷愈……”
一旁的顧婆子聽了就插話道,
“六爺,這可是巧了,十一姑娘老家就是陳州的!”
“哦?”
黃六爺眉頭一挑,
“道長居然與我們是同鄉麼?”
顧十一笑道,
“少小離家老大回,已經有二十五年未回故鄉了,這一回也是緣份,遇上了六爺,我本就是行走四方,四處漂泊,倒不如跟著六爺回去家鄉瞧瞧!”
她倒是想留下來待傷好了去尋大王,可她身後還有追兵啊,若是呆在一個地方養上二三月,只怕傷沒養好,就被人尋上門來了,念頭一轉之下,覺著還不如藏身鏢隊之中,跟著他們一路往西,而陳州離此數千裡,那些人便是能尋來,也要些時日的,也夠她養傷了!
如此打定了主意就要賴在鏢隊,黃六爺倒也沒有多說,只是吩咐顧婆子好好照顧顧十一,後頭又聽說顧十與顧婆子乃是本家,還以姑姑稱呼那顧婆子,黃六爺心中暗道,
“顧婆子不過一介做飯的僕從,這女子出身道門,對下人也肯折節相交,看來是個不拘小節的……”
他本就是江湖人,又慣來喜結交朋友,上至高門權貴,下至乞丐販夫,他喜歡的就是豪爽之人,見顧十一這般,倒是對他的脾氣,便笑道,
“即是如此,那就更不算外人了!”
如此這般顧十一就在這鏢隊之中呆了下來,他們在犀元城呆了六日,鏢隊便坐上了前往陳州的大船,話說這片大陸的河道也不知是不是因著當年仙人打架的緣故,整個大陸之中河道縱橫,走各有不同,大小如血脈一般密密分佈,而都摩州到陳州的這一條河道,據說是當年被仙人生生劈開的一條陸上深峽,後頭萬年之前發生了一場巨大的地震,也不知溝通了那裡的水脈,整個巨大的峽谷被地底湧出來的洪水填滿,且這洪水也不知將地底的甚麼東西帶了出來,居然呈現五彩之色,所以世人都叫它為五彩河。
五彩河中有大魚,名喚魚夔獸,頭如車,身如小山,渾身披鱗色有五彩,又有腹下生肢,多則十六對,少則兩對,形如人手,叫聲如牛,平日潛伏於水中,有獵物經過時,便躍出水面,口中發出巨吼,聲音直擊人心魄,可令人頭昏體軟,昏厥於地,屆時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