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不論是殘靈所留下的怨毒和苦恨,乃至這一道殘影的模糊本能,全部都一丁點針對自己的意思都沒有。
甚至……
——傾囊相助!
只是瞬間,便撕裂了孽物的感染和阻隔,再度將一切把持在手中!
即便是沒有創世論,沒有圈境,沒有諸多早已經和靈魂融合的賜福,沒有靈質,同正體相比,根本不足萬一。
可就算是不足萬一,也足夠將眼前化邪教團的孽物碾成粉碎!
此刻,聖賢之影於天穹之上運轉,萬手展開。
早已經化為本能的流體鍊金術隨著那暴虐的靈質波動,遍及所有,再然後,那彷彿蓮花一般妖豔展開的聖賢之影上,有一根手指抬起,緩緩的,向著虛空點出。
然後,彷彿瀑布一般的靈質迴路從其中,噴薄而出,籠罩天穹,覆蓋大地,宛如鎖鏈一般,向著震怒的骨輪延伸而出,層層束縛,重重纏繞。
天象變化,彷彿有日出日落,月圓月缺,地殼聳動,彷彿湖海澎湃,江河奔流。
天與地自此手之下行將再造。
一柄隱約透明的無形之劍,卻自萬物靈變流轉之中,自虛空之中被抽出——看之不見,聽之不覺,肉眼凡胎難以窺見。
可此刻抬頭的時候,一切有靈之類都分明的能夠感受到:在萬手環繞之下,聖賢投影的正中,分明是有一把劍存在的!
斷絕不義之徵,此為非攻;祓除高下之分,此為尚同;否定既定之生涯,此為非命;奠定相利無傷之世,此為兼愛;重鑄此世所有,此為天志……
無窮精髓流轉之中,匯聚在看不見的劍刃之上。
彷彿傳來了一聲遙遠時光之前所遺留的輕嘆。
再然後,萬手持劍。
舉世之鋒,自此而出!
骨輪劇震,血肉之上,那一顆碧綠色的眼眸猛然瞪大了,眸中光芒流轉,色彩萬化。
無窮邪見丶異想丶謬論丶譫妄自光中流轉,噴湧,自虛空之中化為了一扇巨鏡,映照著整個時墟,就分裂出無窮的幻影和可能。
一切都在變化,剎那之間,千變萬化,世界頃刻之間一片荒蕪,然後又彷彿人聲鼎沸,時而頹廢蒼白,時而紛繁喧囂。荒野丶山川丶城市丶天國,亦或者地獄。無窮可能自鏡的映照之中浮現,抵擋在聖賢之影的前方。
可破裂哀鳴之聲,卻不絕於耳。
重重異想和變化自無形之鋒的劈斬和穿刺之下,盡數碎裂,劍刃摧枯拉朽的向前,斬滅一切邪想異見!
自升變之影中所萌發的孽物分支彷彿震怒咆哮,控訴著眼前這一具虛假的空殼,嘲弄丶詆譭,乃至否定!
可空殼不在乎。
源自聖賢的投影不具備理智,並不曾擁有自我,甚至就連曾經的本能都十不存一。之所以沒有在顯現的瞬間就立刻崩潰,不過是因為季覺的呼喚而已。
遵從著這一份源自非攻的共鳴,執行著這一份來自後繼者的懇請,再一次的踐行聖賢的職責……
孽物,死!!!
無形之劍自頃刻之間變化,彷彿以一化萬,自萬手揮灑之中封鎖天地時墟,針鋒相對的向著寄生其中的孽物猛攻。
而在急速回旋的骨輪之上,那一隻眼瞳此刻怒目睜圓,無窮光芒變化裡,彷彿有靈魂不斷生滅,闡述邪見異想,一次次重新染化整個時墟,抵抗著來自聖賢投影的修正。
那變化和交鋒實在是太過於高遠和迅捷,瞬息萬變。
以至於,季覺根本就連看都看不懂。
搖出來的大腿操作太過於高階,以至於脫離了萌新理解的極限。
不過沒關係。
——『寶可夢』打架的時候,訓練師們怎麼能閒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