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
世界上人那麼多,為什麼你哥偏偏是陳行舟呢?
換個其他的省心的不成麼?
而更要命的……
是季覺的課程。
他看了看,凌晨一點多,估計這會兒葉教授還沒睡,他打通電話,吭哧了半天,「老師,我……」
「請假?」教授瞬間瞭然。
「對。」
「陳行舟那檔子破事兒?」
教授再問,季覺無言以對,再然後,聽見了她的聲音:「也好,你攙和了,我也就不用再麻煩了……這回就算你出公差吧。」
季覺的眼角抽搐的停不下來。
師傅有事弟子服其勞,合著自己四捨五入,算是替葉教授出功夫了?就算甩手也不至於甩這麼快吧?
至少把球哥給我不行嗎?
很遺憾,教授半點沒提,只是問:「請假多久?」
「大概一週?」季覺不確信。
再大的亂子,一週過後,怎麼也該結束。
總不至於你們荒集一個內訌要打個兩三年吧?大家日子還不過不過了?
荒集內不內訌不重要,但其他人的日子很重要,如果你們停不下來的話,大家也不介意幫你停下來。
所以按照季覺的估算,既然已經有了一週,那麼再一週,應該也差不多了。
「好。」
教授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季覺手機就不斷的叮叮響,通訊軟體上,好幾兆的pdf掃描件一個又一個的砸過來,全部他媽的都是書庫裡的資料影印本。
很多都是孤本,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掃描的。
全都砸進季覺的手機裡。
換成文字怕不是有個好幾百萬,只可惜,不是不費腦子的灌水小說,而是每個字都要煎熬腦漿的專業文獻。
最後,是葉教授的通知。
【看完之後自己寫心得,回來檢查。】
季覺只感覺眼前一黑。
好好的鍊金術課程,改函授了是吧?
怎麼連請個假都不讓人喘口氣的……
可葉教授佈置作業從來都是這樣,能做做不能做滾,不存在做了一半勉強給你個及格分的可能,也沒有商討的餘地。
他只能含淚接受。
當保鏢還要學習,這保鏢是不是當的有點太充實了?
他嘆了口氣,關掉手機,不再去看。
望向了窗戶外面的海灣。
聽從季覺的建議,陳玉帛將整個別墅最好的主臥位置讓了出來給季覺,自己睡到了保姆間裡去。
雖然多少有點佔便宜的心思,但至少不用擔心海上飄來一艘大船,然後一發大狙將陳玉帛肝腦塗地直接帶走。
季覺看著落地窗外之外的海灣,還有隔著海灣相對的崖州城,燈火通明,無數霓虹明滅,看不見你死我活的廝殺和不共戴天的血仇。
閃爍的霓虹之間,好像有一朵爆炸的火光升騰,又迅速消失了,彷彿焰火。
黑暗平等的埋藏了一切,只有潮聲迴盪在寂靜裡。
「真熱鬧啊。」
季覺輕聲呢喃著,無人回應。
角落裡的沙發上,小安閉著眼睛睡得香甜。
可在這悠久的寂靜裡,季覺卻有種莫名的恍然和領悟。
倘若在以前,他定然會萬分迷惑,難以理解——明明大家已經有了一輩子都用不完的錢,有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美色,有了曾經窮逼季覺做夢都想要擁有的一切,可依舊不知飽足。
甚至不惜賭上性命,參與這一場沒有退路的賭局,你死我活?
在這一場由荒集所掀起的漩渦裡,有的人如陳玉帛,從來沒得選,身不由己的被拋進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