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院子院子很小,黑漆棺木被黑師父抬回來之後,就隨意放在院子中間。此刻朗月當空,黑漆棺木上面就站著一個人,一身灰色的袍子,正立在黑漆棺木上,負手而立,極有氣勢。
他戴著一頂草帽,臉上的肌膚黝黑,卻看得出有肉存在,比黑師父要好很多了,並不完全是一個骷髏。但面板還是非常乾燥,比一般人看起來缺少水分。這還不是他最明顯的特徵。他最明顯的特徵,是個子很高,差不多一米九的個子,立在棺木之上,更是氣勢威嚴。
迎風吹來的屍氣,和我睡在棺木裡面的是一樣的,應該是同一個人。我心中嘀咕,難道這黑漆棺木真的是他的,眼下兩位師父並未完全恢復,爺爺還躺在棺木裡,不知是禍是福了?或許和眼前這人有些關聯。可是爺爺還在昏迷之中,雖說喝了一些湯藥進去,什麼時候醒來還說不定,我得設法拖延一下。
我大聲喊道:「胡說,這棺木是你的嗎?這是我在路邊撿的。我走在路邊,見路邊放了一個棺木,心想家中沒有柴火,就搬回來了!不過,你要是能叫得應,就是你的棺材了!」
大高個居高臨下,掃視了我們三人,暗暗「咦」了一聲,興許是沒有看到爺爺出現,隨即灰袍一擺,冷笑說:「小娃娃,你在哪裡撿的棺木,還有沒有啊,帶我去撿幾副來用用!正好給我家中兄弟每人來上一副!」
我心想糟糕,這大高個看樣子不是一人獨行的,說不定還有七八個兄弟,要是一起來的話,站在一起就是個籃球隊,我也打不過的,黑白師父也怕要跟著遭殃。爺爺也真是,沒事把人家的睡覺的棺材帶走,真是有點不厚道了。
我剋制住心中的害怕,正色說:「哎呀,今天不行還要睡覺,明天一早等太陽出來,我就帶你去。那時候陽光明媚,也好認路前行。晚上去,可是要迷路的。」
大高個咬著牙齒,喊說:「小子,等我把你幾個伶牙俐齒都給敲下來,看你還能不能張嘴胡咧咧。你們不僅偷了我的棺木,還拿走了我一壇好酒,是男子漢大丈夫就乖乖承認吧!」
別說,爺爺當時的確請黑白師父喝酒,那壇酒有很長的歷史,是一壇好酒。我心想百分之百是事主了,但我身後站在黑白師父,也不怕他上前動手,便喊道:「我白天見到棺材的時候,那旁邊的確有一壇泥封的老酒……我當時雙手沾滿泥土,手臂還有傷口,就開了老酒洗手洗傷口了……」
大高個怒道:「你個兔崽子,竟敢把我的好酒用來洗傷口,你可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待我來看看你的脖子扭得動不……」話聲一落,大高個從棺木上跳了下來,落地之後,就要衝過來。
白師父似乎瞧出了一些名堂,忙喊道:「兄臺莫要計較,小孩只是逞口舌之快。我觀兄臺氣息純正,不是一般的殭屍高手。實話相告……這個黑漆棺木乃是小孩的爺爺帶來的……我們不知道是從你這裡『得到』。現在小孩子的爺爺,已經是岌岌可危,半隻腳已經踩在鬼門關了……你把棺木帶走吧,至於那老酒,日後我們若尋到一壇,便送還給你……」
大高個掃視了白師父,雙手收住,急忙問道:「這孩子爺爺叫什麼名字?」白師父說:「蕭先生的單名一個棋字,人生如棋,落子無悔的那個棋字……」
大高個又問:「岌岌可危,閻王要來請他了?不是玩笑話嗎?」我有些生氣,說:「人命關天,又豈會開玩笑。」大高個瞧著我雙眼通紅,顯然是哭過了,倒也信了幾分。
大高個快步上前,我伸手把他攔住,叫道:「你要幹什麼?我爺爺都躺在床上了……雖說帶走你的睡覺的棺材……你不能逼人太盛……」
大高個罵道:「不好玩,不好玩。我以為蕭棋老臭屁躲起來,才故意和你說話的,沒想到活不了。」大高個見我絲毫不讓,方才接著說:「之前老臭屁要我去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