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沒有回答我,將烤熟的兔子遞給我,笑了笑道:「有什麼問題吃飽了再說。人在饑寒交迫的時候,總容易把困難無限放大的。」
我半信半疑地看著阿九,吃了些兔肉,身上稍微暖和了一些。外面徹底亮了,熬過漫長夜晚,白天終於到了。我的心情也似乎好了一些。
天真人很是興奮:「蕭關,沒想到這個張天雲,竟有如此的修為。一把鐵劍使得是出神入化,不簡單吶,人中之龍啊。」
二叔道:「天真人,我看得出來,你並沒有用全力,像在試探什麼。」二叔深知天真人的實力,自然看得出天真人沒有用全力。
天真人神秘一笑,並沒有否認二叔的說法,笑道:「君子佩劍!我從他劍招之中,看得出張天雲是個光明磊落之人。所以就多試了試。他現在才五十歲不到,再過幾年,我或許要用全力,才能完全壓住他!」
天真人與張天師足足打了一個小時後,用了鐵劍,對張天師都是讚美之詞,沒有半點詆毀,足見張天師的修為之高。
二叔猶疑了一下,嘆道:「可惜他對蕭寧的成見很深,對殭屍也有很多看法。一門心思想著把女兒嫁給那個古長空。這就不好辦了……」
二叔說出了我們的擔憂。搶親這事情鬧到最後,就必須過張天師這一關。
天真人站了起來,思索了一會,問道:「蕭關,你從張天雲的劍招中,看出了什麼東西沒有?」
「什麼意思?」二叔不解,連忙問道。
天真人說:「張天師劍招中,有一種很重的宿命感,也有一種深深的無奈。外人雖然感覺不出來,但我卻察覺到了。」
金腦袋很是不解,忙追問:「怎麼可能!我看那張天師招招致命,怎麼會有你說的宿命感,無奈感呢?分明透著一股天下我最囂張的態勢!」
天真人哂笑一聲:「金腦袋,以你的智商很難向你解釋的。你啊,還是乖乖地站在一邊,不要插嘴。對,去洞口守著,別讓人追上來了。」
金腦袋眼睛溜溜轉動,嘴角抽搐一下,低聲道:「蕭天真,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綁在石頭上,讓太陽曬死你……」
「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張天師向來霹靂手段,見到殭屍,一般都是靈符,銅鈴鐺,還有法劍招呼上……他為何要拿一把鐵劍跟你過招。」白師父道。
白師父意思很明顯,雖說張天師將「道教九字真言」的威力融入劍招之中,但用一把鐵劍,的確有些說不通。
莫非張天師並沒有想過誅殺天真人?
天真人道:「沒錯,他只想與我過招,並沒有想過殺死我。可他畢竟是道門正統的老大,不用點真招,旁人肯定會說閒話,所以他招招凌厲,並未有半點遲疑!」
天真人一語道破天機,張天師只想與天真人果真,但為了怕旁人職責他,一招一式都是拼了全力。
二叔問道:「他為何要這樣做,在我印象之中。天師府弟子包括天師本尊,對殭屍向來不會留情。這一點,大家都是清楚的。」
白師父點頭道:「是的。幾年前,我與師兄曾經來過這裡。與天師府的弟子發生過猛烈的激鬥,師兄還被抓起來了。」
「世間萬事萬物都在變化。張天師是人,而且是有有覺悟的人,自然也會變化。」天真人說道。頓了一會,又補充了一句:「但是他到底有什麼深意,我還是弄不清楚。」
經過天真人這麼一分析,我們得出玄薇之父張天師對於殭屍的態度,有了很大的改變。
這種隱藏在暗中的意味,常人很難看出來,只有當事人天真人感覺出來了。可以說,張天師是透過一種最為安全,也是最為隱秘的辦法,告知了他的心理轉變。
他如此地小心謹慎,看得出來他有些難以直說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