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蒙一聽對面問話,心中頓時掠過一絲竊喜。
“敵艦沒有直接衝上來攻殺,而是詢問我來頭,莫非顏良並沒有看破我的詐降計,只是出於謹慎。派人前來盤查不成?”
念及於此,呂蒙透了半截的心,馬上又沸騰起來。
他便按定心神,立於船頭,高聲道:“我乃吳將呂蒙,已與顏右將軍約好,特劫了吳軍糧草前來歸降。還望諸位兄弟放行。”
聽得“呂蒙”之時,甘寧的嘴角掠起一絲冷笑,便低聲向左右道:“把弓箭拿來。”
左右匆忙將弓箭遞上。甘寧便是彎弓搭箭,邊大聲道:“呂子明何在,既來歸降。為何不以真面相示。”
對面的呂蒙一聽,心中的希望更盛,忙是叫士卒將火把拿來。
呂蒙手執著火把晃了幾晃,高聲道:“呂蒙在此,不知兄弟尊姓大名。”
甘寧的目光一掃,迅速的定格在了那搖動的火把處,火光映照下,那呂蒙的身影看得清清楚楚。
冷傲的臉上,猙獰的殺氣陡然而起。
“呂子明,你的詐降計早被我家主公識破。我甘寧今正是奉了主公之命,來剿滅你這詐降之徒!”
一聲暴喝,指間一鬆,那一道利箭離弦而出,撕破夜的黑暗。向著呂蒙呼嘯而去。
呂蒙聞言大驚,方知顏良果然識破了自己的計策,驚恐之下,急欲下令船隊望南迴撤。
為時已晚。
那離弦的詭絕之箭,藉著黑暗和風聲的掩護,如電而至。“噗”的一聲,正中呂蒙的肩頭。
呂蒙不想對方會突施冷箭,根本不及提防,正欲轉身之際,猛間肩膀便是一陣鑽心般的劇痛。
劇痛之下,呂蒙精神一時暈眩,腳下站立不穩,向前一栽,“撲嗵”便是跌入了水中。
甘寧見得射中,將那弓箭一丟,揮動著鐵戟,厲聲叫道:“全軍進攻,殺光這班奸詐的吳狗——”
號令下,百餘艘艨衝疾馳而上,吶喊之聲如濤滾滾,數不清的箭矢穿破夜的暗黑,如飛蝗般襲向那些的吳卒。
主將中箭落水,本就惶惶不安的吳卒們失去了指揮,面對著洶洶而至的十倍之敵,轉眼就陷入了土崩瓦解的境地。…;
大多數的吳軍都是急轉船向,試圖掉頭逃走,少部分極端者,竟還試圖放火點燃火船,繼續進行火攻的計劃。
箭矢如雨而至,卻很快擊碎了他們垂死的掙扎。
一個又一個的吳卒中箭,栽入江水之中,慘叫之一聲響徹了夜空。
百艘艨衝直撞而來,將三十多艘吳船撕得四分五裂,箭襲過後,各艦上的顏軍水卒,抄刀直接跳上敵船,肆意的收割起了人頭。
落水的呂蒙,此時才剛剛從冰冷的漢水中浮起來。
儘管他肩上受了箭傷,但所幸並不致命,仗著精熟的水性,落水的他生生的浮游了上來。
只是,當他神智清醒,忍著劇痛環顧四周時,卻絕望著的看著,自己的部曲被殺得七零八落。
正自驚恐痛苦時,斜首處,一艘艨衝向著自己直奔而來,呂蒙不及多想,急是向旁劃去,生恐被撞到。
那一艘艨衝從他的身邊尺許貼著劃過,正當呂蒙暗自慶幸時,突然間從船上探下一隻雙手,奮然一喝,便將他從水中提了出來,竟是生生的拖上了船。
跌落甲板上的呂蒙,正待掙扎著起身,抬頭之際,卻發現十幾柄鋒刃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一雙雙嗜血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他。
一瞬間,呂蒙萬念俱灰,他知道,自己已淪為了顏軍的俘虜。
將他提上船的甘寧,甩了甩胳膊上的水跡,掃了一眼落湯雞似的呂蒙,嘴角掠起幾分不屑,“原來你就是那個呂蒙,也不知你有什麼本事,主公竟那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