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遵命。”周倉慨然應命,欲待走時,卻又道:“主公,凌將軍一心要殺孫權報仇,末將若是阻攔他的話,只怕會……”
顏良道:“你就告訴公績,就說是孤說了,孫權的人頭孤必會讓他親手斬下,叫他不要急於一時。”
有了顏良這番口諭,周倉再無猶豫,急是率著百餘騎向餘杭城而去。
周倉率軍而去,舉目再望,沿城一線的戰鬥,已然接近尾聲。
觀戰已久的顏良,這時便撥馬向前,悠閒的向著城門方向,昂首而去。
城頭之上,“顏”字的大旗已然高高樹起,飛舞在餘杭上空。
顏良騎著大黑駒,踏著吳卒的屍體,踏著那一面面殘存的“孫”字旗幟,巍巍的身形緩緩上得城頭。
然後,第一眼,顏良便看到了被釘在牆壁上的諸葛瑾。
當踮著腳尖的諸葛瑾,也看到顏良之時,那扭曲的臉,頓時浮現出了羞懼之色。
“主公要活捉這姓諸葛瑾的,末將便留了他一條狗命,請主公發落。”老將黃忠拱手道。
“漢升做得很好。”
顏良讚賞過黃忠後,縱馬來到了諸葛瑾面前,高踞在馬上,俯視著眼前這滑稽的一幕。
什麼話也不說,顏良只以一種冷嘲的目光,饒有興趣的欣賞著形容狼狽的諸葛瑾。
諸葛瑾的身體正遭受著劇痛,而顏良那看笑話似的眼神,更是無情的摧殘著諸葛瑾的精神。
“顏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休得再羞辱於我。”難以忍耐的諸葛瑾,放聲怒吼。
諸葛瑾的怒吼並沒有激怒顏良,換來的卻只是顏良輕蔑的冷笑。
“孤就是要羞辱你,怎麼樣吧,孤就是要羞辱所有敢跟我顏良作對的人,你又能怎樣。”
顏良語氣狂妄,一副藐絕天下之勢。
痛苦的諸葛瑾,被顏良的“蠻不講理”所懾,一時間竟無言以應,只能以憤憤的眼神盯著顏良。
顏良卻冷笑著,繼續欣賞著諸葛瑾的痛苦和無奈,就如同獅子在吃掉獵物前,喜歡玩弄獵物,從獵物的痛苦中尋求快感一般。
諸葛瑾痛惱不過,叫道:“顏良,你以殘暴強取他人基業,必為天下人所不容,今有劉皇叔雄起於北方,更有我弟孔明輔佐,他日我弟助劉皇叔揮軍南下,必將你一舉蕩平,讓你的所作所為,付出十倍的代價!”
諸葛瑾也是腦子抽筋,誰人不提,偏偏拿劉備和諸葛瑾來嚇唬顏良,來給自己撐腰。
他的那般話氣,彷彿像是一個小人在說:我在誰誰那裡有人,你敢動我。小心著點兒。
顏良冷笑了一聲,喝道:“拿匕首來。”
左右的親軍,忙將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奉上。
顏良跳下馬來。拿著那匕首上得前來,諸葛瑾見得此狀,以為顏良準備殺他,原本憤然的情緒,很快就虛了下來。
死亡當前,諸葛瑾畏懼了,顏良豈能看不出來。
畏懼的諸葛瑾。張口欲言,只是,話到嘴邊卻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適才還慷慨的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才轉眼的功夫就要出口求饒,名聲何在,顏面又將何在。
諸葛瑾就在內心的糾結之中。眼睜睜的看著顏良逼近。
猛然間。顏良舉起了匕首,諸葛瑾渾身一震,更是急將眼睛一閉,牙關咬緊嘴皮,那般惶然的表情,壓根就沒有丁點的坦然受死的樣子。
顏良算是看出來了,諸葛瑾不似普通人那般貪生怕死,但又沒有慷慨赴死的鐵膽之心。這是一個介於怕死和不怕死之間的人。
顏良冷笑了一聲,舉起的匕首並沒有揮下。卻是往諸葛瑾耳邊的牆壁上猛然一插。
“殺了你,孤還怕髒了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