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理,伯寧放心,只要你依法用事,本將絕無干涉。”
滿寵神色一震,竟是有點傻了眼。
其實滿寵提出的這第二個要求,乃是抱著最後的希望,試圖“為難”一下顏良,叫他不得不放棄降伏自己。
滿寵知袁紹治理河北,對百姓們極嚴,對似顏良這等文武官吏,以及豪強世族卻甚寬。
在袁紹的縱容下,世族豪強們橫行不法,肆意兼併,下民卻貧弱受欺,苦不堪言。
滿寵以為顏良出身河北,身上也沾染了袁紹治國的習氣,意圖效仿袁紹治理新野七縣。
但令滿寵驚異的意,顏良竟是答應的這般痛快,彷彿自己的要求正合了他的心意似的,滿寵的心中豈能沒有震撼。
“亂世用重典……曹公不正是時常將這句話掛在口上麼,沒想到這顏良一介武夫,竟然與曹公的治國理念相符,莫非這顏子義當真也是一位蟄伏的梟雄不成?”
滿寵的目光中的驚奇,漸漸的多了幾分敬意。
“伯寧所提的兩個要求,我均已答應,不知伯寧還有什麼藉口,大可一併提出來。”
顏良笑道,言語中有幾分暗諷,顯示自己早已看出了他是在故意出難題。
到了這個地步,滿寵還有何話說,當即慨然道:“既然將軍已答應這兩件事,那從今往後,滿寵必當竭盡所能,以為將軍分憂。”…;
此一言,等於正式滿寵正式宣佈,加入到顏良的陣營。
求賢若渴的顏良,再添滿寵這員文武雙全的大才,心中自然是極喜。
當下他便豪然笑道:“來人啊,速備酒宴,本將要與伯寧痛痛快快的喝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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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城,州牧府。
書房之中,劉表自己秉筆作畫,畫的是一朵冬日的殘菊。
雖身處寒冬,身形殘破,卻依舊高潔不改,身為名士的劉表,一向以此來自詡自己的品性。
“夫君,歇一歇,喝口熱水吧。”
屏外一年輕貌美,體態豐盈的少女盈盈而入,正是劉表的後妻蔡氏。
劉表舉杯淺飲,俯視案上將成的大作,蒼老的臉上湧動著得意之色。
蔡氏將夫君的大作端詳半晌,嘖嘖讚道:“夫君畫的這殘菊甚有氣質,遍地枯萎的落葉,更是襯出殘菊的高潔,當真是佳作。”
聽得後妻的讚許,劉表愈加得意,笑道:“夫人能夠領會我這畫中之意,實在是難得,我這畫尚未命名,不如就由夫人來想一個吧。”
蔡氏秀眉微蹙,苦思了半晌,嘴角揚起淺淺笑意。
“這畫不如就叫‘菊花殘,滿地傷’,不知夫君意下如何?”
“菊花殘,滿地傷……恩,不錯不錯,就依夫人。”
劉表點頭表示滿意,遂提筆在畫邊白處書下了六個雋永之字。
畫作雖成,劉表卻又覺得有些不滿意,便又提筆在旁細修。
蔡氏在旁服侍,隨口問道:“聽聞夫君已派兩萬大軍去攻打那顏良,看夫君這般氣定神閒的樣子,莫非已胸有成竹?”
蔡氏乃當代大名士蔡諷的小女,出身名門,頗有些見識,雖是婦道人家,但平素對荊州的一些軍政之事,也會偶有過問。
“那顏良不過一窮途末路的武夫而已,此番統軍的是德珪和異度,此二人乃我麾下文武之首,他二人聯手,焉有不勝之理。”
劉表語氣極是自信,說話之際揮灑自如,完全不講顏良放在眼裡。
蔡氏“晤”了一聲,卻又道:“有大兄和蒯異度出馬,當然是好的,不過妾身聽說那顏良也極是了得,曾經還打敗過曹仁,怕是不易對付吧。”
“哼~~”劉表冷笑了一聲,“那只是他僥倖而已,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