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晉芸聽見他低沉的聲音,可以想見他現在一定皺著眉頭,她不知道為什麼他老喜歡蹙眉,原本她以為他是不喜歡親近她,可是好像又不是那麼一回事,她嘆口氣,反正他就是反覆無常,搞不清楚他在想什麼。
她摸模臉,覺得被曬傷的地方隱隱作痛,現在她明瞭她昨晚為何會背靠著丈夫,因為她的臉壓在他的胸膛上會疼,她轉個身背對他,這才覺得舒服多了。
“到底什麼事?”陸震宇將她拉回來貼著自己。
杜晉芸的臉不敢觸到他的胸膛,雙手抵著他的胸,保持一點距離。
“我覺得我的臉快裂了。”杜晉芸摸著臉,肌膚繃得緊緊的好難受。
陸震宇拉高她,與他平視,卻見她雙手捂著臉,“你幹嘛?把手放開,我看看。”他只瞧見她指縫中的雙眼。
“不要,你一定又會取笑我。”
陸震宇不與她廢話,立刻強制地拉開她的手,差點又笑出聲,她的臉胖胖紅紅的,看來真是滑稽。
他起身下床,走向櫃子,“抹些藥會好點。”
杜晉芸見丈夫裸身在房間行走,覺得很不好意思。“你不穿衣服嗎?很冷的。”
他走回床沿見她將被子拉到頭上,不由得翻翻白眼,“你在幹嘛?”他坐下來拉開被子,杜晉芸漲紅臉,不過因為她的臉已經曬傷,所以也看不出來。
“你……不冷嗎?”她結巴道。
“不會。”他開啟瓶塞。
“我想你還是先把衣服穿上好了。”杜晉芸又把被子拉回頭上。
原來她是害羞,陸震宇聳高眉毛,隨即露出一抹笑容,他連人帶被地將她抱在腿上,杜晉芸羞得連脖子都泛紅了。
“你……”她窩在被裡,不敢探頭。
他拉下棉被,“你到底在幹嘛?”他託高她的下巴,瞧見她耳朵和脖子都泛紅了,“我們都圓房了,你到底在害羞什麼?”
“難道你裸著身子走來走去不會奇怪嗎?”她問道。
“這房裡只有我們兩個,而且你跟我一樣不著一縷。”他指出顯而易見的一點。
“可是我就不會一一”
“如果你要我也不反對。”他邪邪地挑眉,俯身親她一下,讓她忘記羞怯。
“好了,別亂動,坐好。”他把藥膏塗在她臉上,試著忍住笑,不然她又會氣呼呼的,他隨即皺下眉頭,他什麼時候在乎她的感受了?
“是不是很嚴重?”她見他皺眉。
“還好。”幫她敷完臉後,他蓋上瓶子,“這幾天不準再去曬太陽。”他叮嚀。
杜晉芸點頭,這樣最好,她就可以平靜地在家看書,不用跟著姑姑和芙琳到處亂跑,至少被曬傷還有點好處。
一思及芙琳,她立刻想到姑姑交代的事。
“相公,芙琳幾歲了?”
“十六歲。”陸震宇抱她坐回床上,起身著衣,“為什麼問這?”
“沒有,只是好奇官府怎麼沒替她配婚。”她隨口胡扯。
“有,被我退了。”他套上袍子。
“為什麼?”
“那個人是個敗家子,和咱們家結親是因為想有個用不完的財庫。”他冷聲道。
“你怎麼知道?查的嗎?”杜晉芸訝異道。
他聳肩,沒有回答,這種事根本不用查,那男的表現出來的模樣是昭然若揭。
“你希望芙琳也是嫁個有錢人,能和陸府匹配的?”她又問。
“那倒不必。”他坐下來穿靴子。
杜晉芸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至少讓事情容易些,幸好丈夫不是個淺薄、唯利是圖之人,否則韋公子就沒什麼希望了,再者如果丈夫真是這種人,她也會很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