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止血散來!”清朗的聲音從屋中傳出,門外的小童一聽聲音便急急忙忙地從藥架上取下了紅綢包裹的止血散,匆匆送了進去。
“呦!小兄弟!”魏五心中掛念晁衡安慰,正神色緊張的朝那屋中瞧去,卻突然聽到有人呼喊,當下回頭瞧去,來者卻是今晚捨命護衛晁衡的那個漢子,此刻這大漢肩膀上裹著繃帶,神色卻絲毫不見痛苦,滿臉笑意的瞅著自己。
“誒,是大哥您啊!”魏五雖然平日裡渾渾噩噩,對於晁衡都敢出言不遜,但心中對於這種不畏生死也要忠於信念的勇士卻是頗為欽佩的,當即一拱手,神色正經地應道:“不知大哥您傷勢如何?”
“哈哈!小事一樁,無需提起!”程萬虎隨意一擺手,卻扯動了肩膀上的傷口,劇痛之下也只是略微抽了下嘴角,繼而又笑道:“今日多謝小兄弟相助,不然我與晁大人今日是在劫難逃了!”說罷,他大步行了過來,頗為豪爽地一拍魏五肩膀,笑道:“你這救命恩人還喚在下大哥,在下可消受不起!我叫程萬虎,以後小兄弟就叫我名字吧!”
“是,程大哥,萬虎老哥!”魏五見程萬虎毫無擔憂之色,心知晁老頭必然已經脫離了危險,當即嘻嘻一笑,拱起手禮尚往來道:“嗯,小弟姓魏名五,與晁大人乃是忘年之交。。。”
“你就是魏五?”魏五話未說完,那程萬虎卻是驚呼一聲,繼而上下打量了兩眼他道:“晁大人數次與我提起過你,說你是當今天下第一智者,想不到你還如此神勇。。。”
“嘿嘿,那都是老朋友抬愛!”魏五老臉一紅,“謙虛”地一笑道,繼而又詢問起晁衡的情況:“程老哥,不知晁大人現在情況如何?”
“方才王太醫已經查驗過了,那幫扶桑武士的刀上並沒有塗毒,而且只是貫穿了皮肉,並未傷及筋骨。”程萬虎說到這裡,又輕嘆一聲,神色有些黯然道:“今日實在是我的過錯,我沒有先行查檢馬車的安全。。。今日,是我害了晁大人啊!”
本來就是你的錯啊!還能怨得了誰?你身為京中大官的貼身保鏢,居然不先檢查檢查可疑人士、易燃易爆品,一點兒都不專業啊!
魏五雖然心中這般揶揄,臉上則是一本正經地安慰道:“程大哥,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今日所幸是晁大人未有大礙。。。日後,晁大人還有諸多大事兒要做,您可要護好他了!”
“嗯!”程萬虎略一點頭,旋即臉色驀然,眼神望向晁衡所在的房中,口中輕籲一聲,似在自責一般。
魏五此刻也垂頭沉思起來,心頭混亂之極——一會兒在設想,會是何人知曉了晁衡身負皇命?一會兒又在思索,倘若是晁老頭在朝中的政敵呢?若是晁衡的政敵,他沒理由會放棄一路上諸多設伏機會不動手,一直等晁老頭到了鄂州才下手;若是《大唐週刊》的秘密被洩露,這人在鄂州設伏除掉晁老頭,而皇上必然會大發雷霆,這鄂州刺史朱道羽的烏紗——恐怕也是留不住了!當真是個一石二鳥之計!
“誒!”程萬虎突然從思緒中轉醒過來,回頭望著魏五,張口驚詫道:“魏五兄弟,我方才仿似瞧見你受傷了?傷在何處?”
“呃!對啊!我負傷了!”魏五得他提醒,頓時眼珠一瞪,只覺得臀部火辣辣地疼痛,當即張口哎呦兩聲道:“哎呦,這有沒有人給我瞧瞧傷口啊!”
王太醫的兒子王浩子承父業,醫術也得了其父八成真傳,此刻他檢查完魏五的傷勢,望著這不偏不倚正好在魏五右半邊臀部的正中位置的創口,他略一遲疑,尷尬道:“魏公子,您的,咳咳,尊臀。若是縫針恐會影響半月的日常生活,還是先上點兒藥物吧?”
靠,老子以後上廁所都不行了?魏五心頭焦急,用手一撐床板,翻著眼睛回頭望著王浩,張口驚呼道:“就是說,縫針,我半個月都不能大便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