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哥哥打成平手,赤老溫卻擋不住她。
楊婉走劍輕靈,把赤老溫逼得回刀招架。楊婉一個“燕子穿簾”,“呼”的一聲,就從他的頭頂“飛”過去了。
赤老溫氣得哇哇大叫:“晦氣,晦氣!”轉身追趕。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楊婉在半空中一個“鷂子翻身”,劍光如練,早已向呼黎奢當頭刺下!
呼黎奢袈裟一抖,就像一片紅雲,蓋著了他的頭頂。楊婉一劍刺著袈裟,只聽得“嗤”的一聲,袈裟穿了一個洞,楊婉也被他袈裟扇起的風力,蕩過一邊,不過卻沒有給他的袈裟捲住,楊婉輕輕巧巧地落下地來,恰好落在李思南的身邊。兩人便即並肩作戰。
李思南見楊婉冒險來援,心中十分感激。當下精神倍振,登時把形勢扭轉過來。
可惜他們只能取得短暫的優勢,赤老溫一趕到,他們在眾寡不敵的形勢之下,又不能不屈處下風了。赤老溫的本領雖不很高,但也具有威脅的力量。黑衣喇嘛與呼黎奢卻是一流高手,李楊二人聯手,對付他們,久戰下去,也還是要吃虧的。如今加上一個赤老溫,雙方的力量馬上就起了變化。
李思南與楊婉背靠著背,奮勇力戰,轉眼又鬥了數十招。李思南大汗淋滿,還可支援,楊婉畢竟是個弱質女子,氣力有限,接連苦鬥兩場,禁不住嬌喘吁吁,劍招使出,已是力不從心。
李思南心裡一酸,說道:“婉妹,我累了你了。”楊婉笑道:“你不是說過咱們是同命鴛鴦嗎?如今你又說這樣的話,那不是把我當作外人了?”楊婉這一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態度,使得李思南受到很大的鼓舞。
赤老溫冷笑道:“你們的情話留到和林再說吧。現在你們只有乖乖的束手就擒,否則就當真只能到黃泉路上去做同命鴛鴦了。”
李思南大怒,驀地反手一劍,赤老溫面向楊婉,想不到李思南這一招反手劍來得如此突然,左臂給劍鋒割開了一道三寸多長的傷口,痛得他大叫,連忙後退。
可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在李思南向赤老踢痛下殺手之際,黑衣武士的禪杖也在同一時間向李思南的背心猛搗。楊婉失聲驚呼,百忙中連忙抽劍替李思南招架。楊婉力弱,劍杖相交,“鐺”的一聲,手中的青鋼劍飛上了半空,虎口亦已迸裂流血。李思南迴身一招“橫雲斷峰”,長劍盪開了黑衣喇嘛的禪杖,隨即把他的劍交給楊婉,說道:“婉妹,你用我這把劍!”在這激戰當中,不容楊婉有絲毫的遲疑,只能把李思南的劍接了過去。
李思南改用少林派嫡傳的“般若掌”法,猛打呼黎奢與那黑衣武士。般若掌能傷奇經八脈,黑衣武士是個識貨的人,見李思南拼死猛打,倒是不能不有些顧忌,心裡想道:“大汗的命令雖然是說迫不得已可以殺他,但究竟還是把他生擒的。何況這小子還有一個靠山,我殺了他,大汗縱然不加怪責,三公主卻是一定要恨我的了。”
原來在這黑衣武士臨行之際,明慧公主曾經鄭重地向他請託,希望他手下留情,不可傷了李思南的性命的。
一來是由於李思南的拼死猛搏;二來是礙著明慧公主的情面,黑衣武士心想:“我何必與他拼命,待他氣力耗盡,手到擒來,豈不更妙?”黑衣武士這麼一想,反而轉攻為守,李思南形勢稍微好轉,但已是陷於苦鬥之中。
赤老溫裹好了傷,怒不可遏,提刀覆上,喝道:“你這小子,死到臨頭,還敢逞兇,我非斃了你這小子不可!”
原來赤老溫與哲別是“金帳武土”的身份,明慧公主不便到她父親的“金帳”,當著一眾武士的面為李思南說情,故而只有與她比較接近的黑衣喇嘛受了她的請託。
黑衣喇嘛向赤老溫連打眼色,赤老溫兀是不悟,黑衣喇嘛逼得說道:“活捉這個小子功勞更大,你若氣恨不過,砍他一刀,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