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段祁瞪大了眼睛,給我胸口就是一拳,說道:“我說你怎麼拼了命也要救我妹妹了。”
“你們說什麼啊?”阿姨問道。段祁說道:“現在說不清,上車再說。”
我早該想到的,天下沒有這麼相像的人,原來段琴和周芸是姨表姐妹,難怪他們那麼相像,接下來,在段祁車裡我得到了更令我驚奇的訊息,原來段祁的母親和周芸的母親是雙胞胎姐妹,段祁的母親是姐姐。
車上,阿姨得知是我救了段琴之後,說道:“這是緣分啊。”說這話的時候,阿姨的雙眼紅了,我知道她又想起周芸了。我岔開話題,說道:“叔叔,阿姨,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有什麼好不好的,兩個老人。”
我說道:“多出去走走,反正都退休了。”
阿姨說道:“是啊,這次本來要去香港去看段琴的,學校來電話要我們作嘉賓出席周芸作品展覽會,我想這是學校有心,我們得來,所以臨時決定先來這裡,再從這裡坐飛機去香港。”
段祁說道:“是啊,這次我妹妹段琴正好過生日,浩天,你有空一起去吧。”
阿姨拍著我的手說道:“是啊,浩天去吧,你不知道吧,段琴和我們家周芸同一天生日哩。”
冥冥中真的有天意,不可抗拒。不過,這天意安排的不錯,我並不想去抗拒,我說:“好啊,我做一下安排,好好陪陪叔叔阿姨。”說實話,我也很想看看段琴,我對她始終是不放心,雖然有馬醫生在那。
展覽會那天,我和段祁陪同叔叔阿姨一起去的,人並不多,但請了美術界的大師,除此之外,多是周芸的同學好友,他們看到我們來了,紛紛鼓掌歡迎。
叔叔代表周芸的家屬發言,感謝學校領導以及現場所有的朋友們。老頭輕易不動感情,但在那個滿牆壁掛都是愛女的作品的展覽廳內,也止不住流淚了。我任淚水在臉上流淌,第一次,我在眾人面前暴露我的真實感受。記得周芸剛去的時候,我把自己深深藏起來,怕見任何認識周芸的人,就像一頭遇到危險的鴕鳥,只懂得把頭伸進沙礫。現在,我終於可以把頭抬起來了。
展覽會結束後,是一個小型的酒會,段祁主動找到學校組織方要求加的內容,就在段祁的別墅樓,那個享譽本市的沙龍場所。
我端著酒杯,看著大廳裡所有因為周芸而緊緊聯絡起來的人,一股暖流流遍全身,我彷彿看到周芸在他們之間穿梭,談笑風聲,一如既往。
“浩天,你可是主角啊,怎麼一個人藏在這了。”老五和丁麗把我拉到年輕人一堆,我一看,大多認識,周芸同寢室的姐妹都來了,包括那個大嘴秋風小姐,頂著大肚子了,而夏雨,這位曾經愛電腦勝過一切的人,此時十分溫順地在旁招呼著自己的妻子,我來之前,顯然他們這一對是被人們調侃的物件。
接下來幾天,我調整了自己的工作安排,正好在香港有一個業內活動,本來我可去可不去的,我和劉贄一說,他很贊同,
銀色的波音747昂首飛向天,我和段祁陪同叔叔阿姨,美麗的空姐在那彬彬有禮地向乘客詢問有什麼要求。段祁對我說道:“我妹妹變化很大,隔幾天不看就另一個樣。”
“到底什麼樣?”
“她現在的狀態,應該各方面都是一個成人了。”我聽著段祁的話,心思卻飄到段琴身上了。
我第一次坐飛機,藍天依然是遠不可及,白雲卻感覺觸手可摸,人類現代的科技讓人瞬息萬里,智力與心力是否為一對矛盾?
在我胡思亂想中,美好的嗓音響起:“各位乘客,香港馬上就要到了,美麗的維多利亞港灣就在我們下方。”接著又是一通英文和一通廣東話。香港,我終於來了,我意外看到海面上翻起了一隻海豚,這海洋上最美的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