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不是說大腦已經徹底損傷了嗎?為什麼還要帶走?&rdo;
陳暮生用戴著手銬的手溫柔地抱著箱子,宛如以前撫摸阮秋的頭髮一樣,輕輕摸了摸箱子頂端。
&ldo;對於你們來說,她是死了。但對於我而言,她永遠活著。&rdo;
在他們的注視下,他沖阿飛點了下頭當做道別,然後在警察的監視下走進電梯裡。
顧不凡懷疑,&ldo;他肯定另有陰謀吧?這個人太狡猾了。&rdo;
楊鶴扶著奶奶,眼神複雜。
&ldo;如今他所有行動都在政府的監控下,幾乎沒有機會搞小動作,或許只是為了留作紀唸吧。重要的是……&rdo;
阮秋真的死了?
一切轉變發生得太快,令人毫無真實感。
屈尋舟走進手術室,裡面還有幾個工作人員在清理。
手術臺上空空如也,阮秋的身體被警察一併帶走,送去交給專人銷毀。
沒了。
什麼都沒了。
他把手放在手術臺上,想感受一下阮秋的體溫。
然而此時此刻,連這種事都成為奢求。
成年人的神經遠比小孩子更麻木,顧不為已經在家痛哭了好幾天,傷心得無法出門,體重都減少好幾斤時,顧不凡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與阮秋見面。
他實在無法接受這種悄無聲息的離開,想了幾天,打電話給其他人,還是想為阮秋舉辦一場葬禮,當做最後的告別,即便她連屍體都沒留下。
但另外幾個人不約而同拒絕了他,並且將群解散。
他不要告別,薛墨非想。
只要不說再見,他就可以假裝阮秋還活著,像之前被人搶走時一樣,存在於地球的某個角落,只是他暫時找不到而已。
地球那麼大,他花一輩子的時間去找不過分吧?
既然這樣,他就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假裝她還活著。
生活回到正軌,公司繼續運營。
有時忙到半夜,他會突然停下來,彷彿聽見有人在耳邊打哈欠,撒著嬌說:
&ldo;好睏啊,我們回家睡覺吧。&rdo;
屈尋舟的父親終究還是原諒了他,在得知阮秋已經徹底死亡的訊息後,他來到屈尋舟面前,用一種憐憫的表情看著他。
&ldo;感情是最不可靠的東西,當它不屬於你時,即便拼盡全力也留不住。但事業不同,你付出一分努力,它就給你一分回報,絕不會耍賴。跟我走吧,去歐洲開拓市場,等你站在權利巔峰就會發現,為一個女人如此執著,是多麼可笑的事。&rdo;
屈尋舟沒有答應,仍然留在國內,但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輕他心裡的傷痛。
當他實在找不到事做的時候,會獨自一人開著車,回到那套小小的房子裡,靜坐一會兒。
看著周圍未變的畫面,他會感覺,阮秋只是暫時離開了一下,很快就會回來。
楊奶奶的病情不容樂觀,楊鶴乾脆在晉江市買了套房子,定居在這裡,方便她去更好的醫院接受治療。
顧不凡把鼕鼕接回家,與他家那四條狗養在一起。
鼕鼕無法理解為什麼阮秋突然消失了,白天總會獨自跑到院門邊,朝外眺望,等待她出現在路的盡頭。
半夜裡有時它會嗚嗚叫,害怕這個新家。
起初它是跟同伴們住在狗窩裡,沒過多久顧不為就讓它到自己房間睡。當它因害怕發出叫聲時,他會下床抱住它,輕聲在它耳邊安慰。
顧不凡結婚了,物件不是蘇染,而是顧媽媽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