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攏有錢賺,一世人無煩惱就好,對嘸?”
“阿忠┅┅”爛肚大仔逕自點燃一根菸:“你無煩惱,我有喲!”
“兄”爛肚大仔舉起他手中的柺杖打斷阿忠的腿,不,是話後續道:“我的腳行動不方便,一世人攏要憂煩哩!”
“兄。”他這會急了,趕緊舉起右手指向天花板:“這件代志,我發誓跟我絕對無關係,你莫聽人黑白講,我和你是親表兄弟哩!若我膽敢做,我擱算人是麼!必遭天打雷劈。以前我在你查某間做工作,你收留我,感激不盡!警察把我抓走是我自己的代志,沒啥米好怨恨,報復你要衝啥?”
他表哥沉思不語了。隔半晌,他熄了手中的香菸,突然冒出一句話:“這件代志,我也沒講是你做的。”
“這樣就好┅┅”
“稍等一下┅┅”他又打斷阿忠的話:“雖然我沒講,但是我懷疑。”
“阿兄”
“好了啦!現今咱要談的是工程的代志,你放馬過來。”
既然爛肚大仔主動撇開這層談判的障礙,阿忠便不再探討下去,趕快打蛇隨棍上地介面道:“咱這的工程,以前攏是我在安排,沒啥米問題,既然你代表鼎王出面,咱是親兄弟,一切好談,以後擱交給我處理,算你給我個面子,不過我不會讓你白白做工,我另外擱給你「抗米遜」,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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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肚大仔又沉思不語了,且再點燃起一根菸,良久才噴吐出一團煙霧道:“鼎王是阮的頭家,你是教我做抓耙仔是麼?江湖道義何在?”
“阿兄。”阿忠又急了:“現今大家賺錢攏來不急,管他啥米頭家?”
“拿人錢財,忠人之事。這件工程,老實講要由我來主持。”
“若阮不答應呢?”阿忠火氣上來了。
“真簡單,靠實力講話。”
“阿兄,你是在逼我。”
“嘸!我是在談生意。”
“阿兄。”阿忠仍企圖做最後的努力:“鼎王找你,因為你是阮的表兄,伊就是要咱兄弟鬩牆就是,你還沒看出來?你這樣做,分明是中伊的計。”
“阿忠,我是你阿兄,我重出江湖,憑啥米?一切靠實力你知否?”爛肚大仔似乎有些生氣了:“我也有許多小弟靠我吃飯,我不能丟臉,沒,這趟出來我會死得很慘。”
“要拚?”
“隨在你。”
“阿兄,我不是怕你”“我知。”爛肚大仔笑了笑:“忠大的,我是一條腿的人,半死半活。這是我最後的機會,看你要否放我一條生路,讓我主持這件工程,沒,我擱再賠上一條腿,性命也沒要緊,我已經準備好了,等你出招。”
6局勢是整個惡化下來了。
上回“鼎王”的槍擊事件,阿忠受到過教訓,現在他表哥重出江湖,若他仍以武力解決的話,非但王老縣長會出面干涉,連江湖中人都會指斥他沒有倫理。
真是棘手呀!他只有再請示王老縣長了。
在老縣長官邸,王娟也在場,倒是她先開口直接切入話題。
“你表哥出面,有什麼要求?”她問。
“圖書館工程,他要主持。”他答。
“他憑什麼?”她再問。
“拳頭。”他答得更乾脆。
“他的拳頭比你硬?”
“未必。”
“那你怕什麼?難道他的後臺比我們還強?”
“那倒也未必。”阿忠冷笑了一聲:“再怎麼強誰還能強過老縣長嗎?”
這時二人不約而同地轉向老縣長,不過坐在輪椅上的老頭兒仍面無表情地傾聽他們言語。
“你決定怎麼做?拚還是讓?”王娟又追問。
“鼎王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