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深深地以為田慧是被這個“大餡餅”給砸暈了。
秦氏對嚴婆子笑著道:“慧娘也沒經過啥大事兒,這怕是心裡頭一下子沒了主意了吧,要不讓她再多想幾日?”
嚴婆子雖不至於拉下臉來,不過話裡頭卻是冷落了幾分,“好多人排著隊呢,若不是看在慧娘會那麼點兒醫術的份上,這事兒還輪不上她呢!”
這話就是得給個迴音了!
“嚴嬸子啊,這事兒看來我是沒福氣了。我倆兒子都小,離不得人!”田慧想也不想地拒絕道。
“你可是想清楚了?這是多少人都盼不來的好事兒,你這是不要學了?”嚴婆子瞪大眼,又重複了一遍。
秦氏生怕將人給氣出了好歹來,“三姑六婆”真不是啥好得罪的。“嚴妹子,慧娘那丫頭就是放不下倆兒子,接生這活兒說不準大晚上的都有,這倆兒子又小,正是離不得孃的時候,要不讓慧娘晚幾年來跟你學學?”
秦氏瞅著嚴婆子的臉色,說著軟語。
“哼,晚幾年可就沒這個機會了!”嚴婆子有些不依不饒的。
田慧插嘴道:“慧娘謝過嚴嬸的關照了,看來我這人這輩子都沒啥運道了!”這話也是說得極重的。
不歡而散。
秦氏一個勁兒地陪著小心,將人給送了出去。
“慧娘啊,這,這嚴婆子一向就不是個好說話的人!這些年誰家有事兒不得巴結著她,就是糰子也是她接生的。這要是有心到外頭說你些什麼,怕是人人都會應的!”秦氏給急的。
田慧拉著秦氏坐了下來,斟了杯茶水遞給秦氏。“說就說唄,我還能比現在這名聲更差啊?”
呃,秦氏被一句話就給氣噎到了,指著手指頭,點點田慧,又無力地垂下來。
“嬸子,別生氣啊,我這說的是實話呢。平日裡你們把我看成眼珠子似的,外人怎麼想咱自己心裡都清楚。嚴婆子一上來就說要行拜師禮,我這還沒應下呢,就想給我個下馬威。
若是我真的在她手底下做事,還不給折磨地連層皮都沒有了?”
做學徒的,都不是那麼好做的。
一年半載地做個白工,隨叫隨到。打得受著,罵不還口。這都還是輕的,師傅沒說能出師,就永遠得待著。
所以找個認識的師傅很重要,至少家裡頭能幫著說上話不是?
“話雖如此,那也不用這樣頂回去啊……唉,也不曉得嚴婆子會在外頭怎麼說了!”秦氏那個愁啊。
田慧絲毫不在意,咧嘴一笑:“嬸子,我偷偷地說些嚴婆子壞話,就她那樣,明明是給孫氏接生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地給小柯氏去接生,卻偏偏行七是個不好的。這人就是靠不住!”
這話,秦氏也聽阿花奶說過,自從田慧她們住了進來,秦氏的小院兒也不常年鎖著門了,秦氏也願意走出小院兒地去串串門,到老姐妹那兒走動走動。
“行了,你自己心裡頭有數就好了,我這老婆子也拿不了啥主意……”這是被勸服了。
田慧高興地摟著秦氏的肩,“嬸子,我跟你說啊,我怎麼說也是個大夫不是,總比給人當學徒有出息吧,以後我也給人多看看病,十天半個月的就要來個複診的,咱就有銀子進賬了!保管嬸子往後都是大魚大肉的!
唉喲,嬸子,你別掐我啊……”
“作死啊,你這死丫頭不學好啊。你可別學那些黑心的,咱可是堂堂正正的,就是吃鹹菜蘿蔔我也吃得安心。喏,跟那誰家的一樣,那可不是遭了大罪了,再大的家底子也經不起幾次!關鍵是名聲臭了!”
秦氏點著田慧的腦門子,點點點。
田慧心想說,名聲啥的早就臭了好不好!只是弱弱地不敢。
“嬸子,你說的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