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收藏癖。祖上有訓,書贈有緣人,自從寧朝醉的祖父那一代,更是多了一條,造福天下讀書人。
塗菲媛愣了一下,不禁有些慚愧起來:“是我莽撞了。”
“寧公子真是好會唬人。”這時,黃掌櫃反應過來,這位寧公子又哪裡是什麼刻板的人物呢?若真的是,玉無憂也不會與他交好,又介紹他到自己這裡來了。佯作怒道:“我侄女兒若是被你嚇壞了,你賠我?”
寧朝醉放下筷子,抱拳一笑:“對不住,塗姑娘,為表歉意,我儘快找到你要的東西,抄寫出來給你送來。”
塗菲媛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便點了點頭,拿起筷子,悶頭吃起飯來。
“月聖國?塗姑娘要打聽月聖國的訊息?”聽了黃掌櫃的描述,寧朝醉微微驚訝,“塗姑娘從哪裡得知月聖國的訊息?”
他看塗菲媛生得其貌不揚,穿著打扮也是普普通通,想來連字也不識得的,竟從哪裡聽來這些絕大多數讀書人都不曉得的東西?
“寧公子就別打聽這個了。”黃掌櫃解圍道,“來,吃菜,嚐嚐這個。”
飯吃到一半,氣氛便漸漸融洽起來,塗菲媛發現寧朝醉並不高傲,也沒有什麼臭脾氣,真正是書香世家出身的公子,謙和有禮,又帶有一絲風趣,與他交談如沐春風。
寧朝醉更是明白了,為何黃掌櫃會對塗菲媛另眼相待,敬稱了幾聲塗姑娘,不由得感慨一聲:“塗姑娘讓我想起家父的一位故人。”
塗菲媛聽到這裡,不由得眼皮一跳,隱隱有些預感,手裡捏緊了筷子。
只聽寧朝醉說道:“十多年前,朝中有位才華橫溢的官員,也姓塗,與家父十分交好。塗大人的夫人,亦是才華橫溢。家中的藏書樓,歷經數百年,已有些蟲蛀或腐壞,更有一間失火,燒燬許多珍貴藏書。是塗大人聽說後,請來他的夫人,為家中的藏書樓重新規劃設計,使得藏書得以安然儲存。”
“寧公子說的塗大人,可是十五年前的榜眼,塗大海?”閻先生聽到這裡,驀地激動起來。
“正是,閻先生也知道此人?”寧朝醉詫異問道。
閻先生連連點頭:“知道,知道。”兩人便有了共同話題,好不投機地聊了起來。
塗菲媛只是埋頭吃飯,壓住心中的波濤,心中打定了主意,儘快去紫霞山莊一趟,再打聽打聽便宜爹和便宜孃的事。
“先生,時間不早了,咱們該回了。”黃掌櫃和塗菲媛早都停了筷子,閻先生和寧朝醉還在聊得歡暢,塗菲媛只得扯了扯他的衣裳喚道。
閻先生這才戀戀不捨地起身:“既然如此,咱們改日再聊。”
這頓飯才散了。
一直回到無憂書局,閻先生還在唸唸叨叨,當年塗大海如何如何。塗菲媛垂眼聽著,一言不發。下午繼續對賬做小結,待天色不早了便起身告辭。
一路上,塗菲媛走得飛快。心裡想著塗大海和雲詩,不知怎的有些著急。
正好阿俊的腿好了,不必再扮作孟小姐養病,一會兒就叫他悄悄去紫霞山莊,讓孟莊主派黃連來“送人”與“接人”。最好孟莊主親自來,當面問他些事情。
回到家,卻發現家裡沒有人在。塗老頭和李氏不在家,阿俊也不在家。阿俊去哪兒了,塗菲媛倒不擔心。想了想,轉身出了院子,往塗大河家走去。
還沒走近,遠遠便看見塗大河家門口圍了許多人,不禁眉頭一皺,加快腳步。
“爺爺奶奶?”抬腳進了院子,塗菲媛便看見塗老頭和李氏站在正當門,快步走了過去,才看向院子裡此時的形勢。
只見鄭老大拱手彎腰,好不客氣地道:“我們家老五是個暴脾氣,這些年慢待了弟媳,我們全家都覺得對不住親家。出了這事,我們也再沒臉面見親家,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