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絕的後腦勺上回收銀針,啪啪啪,何當歸低聲笑了笑:“青兒和我是一輩子的朋友,因為我們都長著一對不為人知的‘驢耳朵’。”
高絕恢復精神,從浴桶裡光著身站起來,還是一張漆黑的債主臉,好似面前的一男一女都是他的討債人。
段曉樓這才注意到高絕一絲不掛,連下身都是赤裸著的,頓時大驚,一把遮擋住何當歸的視線,併火速扔出自己的外袍,兜頭罩在高絕身上,口中大喝:“黑心鬼,你該不會還對何妹妹有什麼想法吧?”
高絕慢條斯理地空身披上錦袍,還是罵著同一句臺詞:“段呆子,孬種。”
“我哪裡孬種了?!”段曉樓有種補刀的衝動。
高絕用鼻孔看著他,唇邊扭著令人不愉快的冰冷笑意:“我沒有隨時隱身的本事,尚且想衝進皇宮找藥,你能輕而易舉地辦到,卻不肯為杜堯去做,不是孬種是什麼?偏杜堯捨身救你這種人,我為他不值。”
段曉樓一愣,薄唇翕動著想解釋什麼,聲音極低。
高絕繼續數出他的“罪行”:“靈藥如此難得,是因為宮裡面坐在龍椅上的人是朱允炆,而不是我們認同和敬愛的燕王朱棣。一起共事於皇家築底的長夜閣,燕王的為人和能力我們都清楚,也一致認為,他才是審視英主,比黃口小兒朱允炆更合適坐那個至尊之位。況且燕王不止是我們的上官,更是大夥的朋友,假如今日當皇帝的是他,我們就算開口要整個國庫,燕王也會點頭……”
“夠了!”段曉樓厲聲喝止,“這才是你埋在心底、最想說出口的話吧?但你說的夠多了,我一個字都不想再聽。”
高絕冷笑:“你認同的明主是燕王,卻跟孟瑄私下達成約定,跟區區寧王結了盟,拋棄燕王,拋棄我們共同的認定,只是為了這個小女子。”滴著水的手指向何當歸,“她給你下了什麼毒,毒壞你的腦子了,段呆子?”
段曉樓瞬間忘記高絕是傷患,又賞了他一掌,不料高絕敏捷地躲開,只被打掉了衣袍,變回赤條條的狀態。段曉樓像女人一樣發出尖叫,跳到何當歸面前遮眼。
因他是背對著高絕的,空門大開,高絕毫不客氣地抬腳踹了這呆子一記。呆子和懷裡的女子重重倒地,發出悶哼聲。
段曉樓清楚地聽見懷中人的後腦和地板撞擊的“砰”聲,光聽聲音就很疼。該死,只顧著不讓她長針眼,竟大意地害她受傷!段曉樓大吼一聲,從地上躍起,手中抄起個臉盆架,直衝向高絕。高絕將正穿到一半的內褲丟出去,搶過一隻銅臉盆當武器,砸碎了段曉樓的木製臉盤架。
“夠了,全給我住手!你們還想不想救杜堯?!”何當歸忍無可忍地大喊出聲。
段曉樓和高絕這時才抽空疑惑了一下,為什麼出去的三個人,就只回來何當歸一人,連最不該缺席的陸江北也不見了?
等到終於讓二人止息干戈,將段曉樓勸到院子外,高絕關在屋子裡,何當歸長舒一口氣,告訴他們:“你們都誤會皇上了,不是他捨不得給靈根草,而是他根本交不出來。你們真正該好好看清的人是燕王,他才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梟雄,讓所有人都受制於他。”
“燕王……不會,他不會的……”段曉樓滿眼困惑。
“是真的,因為靈根草就不在國庫裡。”何當歸問屋裡屋外的兩個大男人,“請問你們從哪兒聽來的,國庫裡有藥能救杜堯?”
☆、第748章 討人厭的丫鬟
段曉樓與高絕對視一眼,後者答道:“江北說的,自然不會有錯。何況,我們已進宮向皇帝求過藥,皇帝面色有問題,明顯是不想給。”
何當歸嘆口氣說:“可陸江北卻是從燕王那兒聽來的,說國庫裡有一株完整的珍貴靈根草。事實與上述有很大出入,靈根草在皇宮裡,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