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你我無緣?再見?不要再見了?
“何妹妹,那一晚在欣榮殿上我一眼就看到了你,當時我高興得幾乎發狂,可是我不能跟你相認,只因我要娶你做我的妻子,我怕別人知道我們一早有情,說出對你不利的閒話。當我看到你穿著我送給你的那套衣服,我知道你心裡一定也有我,我開心得想去舞一場劍,彼時,我只恨那一場宴會太長,只恨不能驅散眾人將你擁進懷裡一吐相思之苦。當我聽說你被關白的馬蹄踏身而過,我急出了一身冷汗,我多想立刻檢查你受了什麼樣的傷,檢查你在我不在的這半個月裡瘦了幾分。當我誤以為你已經不在人世,那一刻我只想擁著你的人共赴黃泉,讓你不要一個人孤孤零零;當我得知你被一個不明刺客捉去,九死一生,我的心彷彿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捏住,隨時都會爆碎;當我聽說你已獲救,已經回去休息,我心上的那隻手立時被抽走,那一夜,你找回了你的命,而我也找回了我的命……”
“茲——”一個響亮的擤鼻涕的聲音打斷了這情真意切的告白,廖青兒用溼紙巾捂著鼻子,哽咽地擺擺手說,“對不起對不起,你繼續說。”
“開始我只是模模糊糊地覺得喜歡你,卻不知自己具體喜歡你哪一點,也不知道這樣程度的喜歡算是多喜歡,可我生怕錯過了此生第一次喜歡上的人,所以我央陸江北為媒提親,被你拒絕後我並不灰心,我開始漸漸看清我的心,我知道自己喜歡你到想一直捧著你,永遠保護你,給你我能給的最好的照顧那種程度。等回了京城,等我開始想你的時候,我又發現我喜歡你的頭髮,你的味道,你的眼神,你的聲音,你笑和不笑的表情,你就像我的第二個影子一樣,只要我逆著光一回頭,你就那樣不遠不近的站著,清清冷冷的看著我。你只是用那樣一個眼神看我,我就不顧一切的奔向你。好幾次在夢裡,你穿著華美的大紅嫁衣衝我揮揮手說,‘我找到了我的良人,也祝你找到你的’,那一刻我方知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就是愛。何妹妹,我愛你,憐你,惜你,懂你,我會耐心等你長大,你不要嫁給別人,你做我的新娘,好不好?”
有一瞬間,她很想點頭,說好啊,我嫁給你。她……可以點頭麼?
“不行!”斜刺裡,凌妙藝衝出來叫道,“曉樓哥哥你不要喜歡她,她心地壞得很,一腳踏兩船,還跟我姐夫糾纏不清呢!我姐夫也喜歡她!”
段曉樓訝異地看向凌妙藝:“高絕?妙藝你別胡說!”
廖青兒一邊擦著淚,一邊嘟囔:“高絕?不就是我現在暗戀的那個冰山酷哥嘛。”
何當歸忽而詫異地偏頭看向左方,低呼道:“小師父?你怎麼在這裡!你……其實我……你來了多久了?”
孟瑄像是在微笑,又像是沒什麼表情,道:“沒多久,只聽到一點。”
“老伯,你又是誰啊?”廖青兒扭頭看向右邊的草叢,驚奇地問。這副形象,感覺好像老頑童周伯通。
柏煬柏頂著個大草環站起來,衝著何當歸擺手笑道:“女大王、呃、師父再上,受我一拜,其實我也剛到不久,也只聽到一點。”再一點的一點。
“我過來看看你有沒有事,”孟瑄道,“既然沒事,那我先去了。”說罷轉身向左而去。
“那我也去了,我也沒事!”柏煬柏扭頭朝另一個方向跑了。
凌妙藝淚如雨下,仰著頭衝段曉樓大聲喊道:“你喜歡她你會後悔的,我不會讓你喜歡她的,曉樓哥哥,她根本配不上你!”說罷轉頭跑開。
“妙藝!站住!”段曉樓焦急地喚了兩聲,匆匆向何當歸致歉道,“對不起,妙藝她的心地不壞,只是有點任性,我去看看她,她已離家出走很久了。我還會再來找你的,你等我,何妹妹,我絕不後悔喜歡你,也永遠不會對你放手!”說罷他鬆開何當歸的手跑開,去追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