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
她在知道雲遙眼傷的來龍去脈後,利用逍遙島的眼線渠道將楊家有關人等送到雲遙眼前來,其實只是為了賭一口氣,瞧瞧雲遙的熱鬧罷了,哪知道這楊家人竟然真的要……該誇他們厚顏無恥,還是大讚他們一聲勇氣可嘉比較好?
偷瞅一眼額頭已經青筋暴起的白衣少年,她不由自主地嚥了咽日水,膽怯地躲到她丈夫身後,招來他似笑非笑的一瞥。
好、好吧,她承認,她弄巧成拙了!
幫我一把!她眼含企求,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丈夫。
看你以後還玩不玩!笑著哼了聲,她的丈夫微微揚眉,往花廳的某個角落使了個眼色。
此時,眾人的心神俱落在雲遙身上,看他如何處置這一團鬧劇,是以,這小小的動作,並沒被任何人看進眼中。
“楊莊主,咱們私下說話。”眉,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略一沉吟,雲遙隱忍住欲爆的額頭青筋,淡聲道。
他現在後悔了!早知塞北楊家是如此卑劣無恥的畏縮世家,他當初便直接剿滅了他們算了!何苦惦記著他從不曾見過面的曾師的面子;去做什麼倒黴的和事老!
看吧,看吧!將近百年的恩怨如何可以在後人手中消失化解?這仇,這恨,這恩怨,該是愈積愈深了才是!
師父啊師父,你若是真的那麼孝敬曾師、景仰曾師,為何當初不親自去解開這團亂麻?卻留下遺命要我來化解這根本可笑之至的恩怨恨仇!
竭力地隱忍住滿腔的不奈與怒火,他放柔聲音貼上自見到這無恥的楊家人便一直不言不語的連翹的圓耳,低聲道。“丫頭,你莫要生氣,等一下我一定會解釋這鬧劇給你聽!你先同姓聶男人的妻子說說話,咱們等一下便回塞北林海去,從此再也不來這裡!”
咬牙,再怒目狠狠瞪向娃娃臉姑娘的所在,他冷冷一哼。這賬,總有一天他討回來的!
“楊莊主,請外面說話!”他舉手邀請,再朝著姓聶男人的方向打個手勢。
“是啊,這花廳人多氣雜,楊莊主,咱們外頭說話。”聶修煒也打個哈哈,作勢邀請。
楊豁嚴也非等閒之輩,朝著自己的甥女做點了下頭,便笑著邁出花廳去了。
雲遙再緊緊地握握連翹的暖手,隨著聲息跟著跨步而出。
他卻不知,待他走出花廳後,留下來的某幾人暗中互使了個眼色,也悄悄地跟了出去。
一時之間,人去樓空,借大的花廳之中,只餘下了一左一右面面相對的兩名女子。
楊鳳瑩。
連翹。
連翹自幼生長於人煙罕至的深山老林,記憶中留下印象的女子,除了早逝的阿孃,便是新近才結識的聶家嫂子,再來,就是剛剛才見到過的娃娃臉姑娘了。但爹爹在世時,說給她聽的許多故事中,卻有著許多的巾幗紅顏,不少的傾城佳麗。
花廳內靜悄悄的,她一雙圓眼瞪得大大的,好奇地看著站立於她對面的年輕女子,從頭到腳地細細打量。
啊,爹爹告訴過她的故事裡,美麗的女子都有著歌謠裡的容貌,而眼前這位楊家的小姐,也該是符合成為美麗女子的歌謠的吧?
柳葉眉,杏核眼,櫻桃小口一點點。
美麗的女子,便是這樣的嗎?那我呢,我的眉毛不是細葉彎柳,我的眼睛更不是那杏核的模樣,至於嘴巴就更不能說是隻有我從沒見過的櫻桃一般大啦。
記得當初,她曾好奇地問爹爹,而爹爹則笑著再告訴她:人美在容貌不是真的美,美在心靈的才是人人喜歡的美麗孩子。
她當時似懂非懂,卻牢牢地記住了那句形容女子美麗的歌謠:柳葉眉,杏核眼,櫻桃小口一點點。
而今,站在她面前的這名女子,便是那故事中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