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堅定地看著喬子暖,“娘娘,讓奴婢為他安葬入土吧。”
習悠見她如此,忍不住別開頭去輕拭淚痕。喬子暖點點頭,“本宮陪你同去。”
國寺的柴房中,一具被毀得面目模糊的屍體靜靜地躺在裡頭。
喬子暖陪著眉清走進去。眉清神色平靜地上前,仔細地望著那具男屍,從他受了戒的頭,到他殘缺的手指……
倏爾,眉清開口道,“娘娘,這根本不是雲光大師。”
喬子暖皺眉,“你為何如此確定?”
眉清指著那屍首斷了幾根手指的手,“雲光日日挑水做活,手上有很厚的繭,可是這雙手卻如此光滑,分明不是他。”
喬子暖表示同意,“這屍首如此面目不清,說不定是有人故意在誤導我們的視線。也有可能雲光大師還未死。”
最後一句話,她是故意說給眉清聽的。眉清聽了,果然眼眸一亮,原本瑟落的臉頓時有些了生機。
喬子暖命阮問查清楚這屍首的來歷順便繼續尋找雲光的下落。
國寺血案一日未破,鳳墨予便一日不可安睡。喬子暖深夜醒來身旁依舊空蕩蕩,便披了件披風準備去御書房尋他。
誰知人才剛走到長亭處,就被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人攔住了去路。
喬子暖剛要開口喚侍衛,就聽到黑衣人開口道,“子暖,是我。”
她說著,緩緩拉下自己臉上的面巾,露出那家清秀的臉。
喬子暖皺眉,“兮月?”
那簡兮月輕輕咬著唇,“是我求二叔帶我進宮的,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來找你了。”
喬子暖見她面色焦慮,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涼亭,“過去那裡說吧。”
兩個人許久未見,喬子暖總覺得那簡兮月似乎哪裡發生了變化,卻一時又說不上來。
“我愛上錢一彥了。”那簡兮月突然開口。
喬子暖難以相信,“錢一彥是極危險的人。”
“他不是!”那簡兮月微微有些激動,“他只是一直找不到愛你的方式。”
喬子暖皺眉,“那簡兮月,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
那簡兮月頹然陷入沉默,良久之後才輕聲道,“我去找過父親,求他出面救救我們。國寺血案,根本不是我們做的。那日我們不過是去上香。可是他一聽說我要與錢一彥在一起,就氣得將我趕了出來。子暖,不,皇后娘娘,我實在是別無他法,只得來找您了。”
喬子暖凝著她,“你想讓我救錢一彥?”
那簡兮月點著頭,殷切地看著她,“你可以不相信他,但你總該信我吧。他真的是無辜的,國寺血案根本與我們無關。”
喬子暖卻道,“兮月,錢一彥絕不是適合你的良人,離開他吧。”
那簡兮月輕輕反問,“若是讓你離開皇上,你做得到嗎?”
“兮月,那不一樣……”她苦苦地勸。
那簡兮月卻徑直打斷她,“我只想問你,你究竟信不信我?”
喬子暖見她心意如此堅決,又見她眸光沉著,點點頭,“我信。”
那簡兮月揚唇一笑,“那你幫我。你會幫我們是不是?”
喬子暖輕嘆口氣,“我會命人查清楚這件事,若的確與錢一彥無關,我不會讓別人冤枉了他。”
“可是,皇上派人四處搜尋我們的下落。”那簡兮月憂心忡忡,“我只怕我們躲不了多久了。”
喬子暖倏爾凝著她,問,“兮月,值得嗎?”為了一個身敗名裂的男人,放棄自己整個家族,清白,名聲,尊嚴,值得嗎?
那簡兮月靜默一陣,答道,“我愛他。”
喬子暖點點頭,再不多說什麼,“我會命流鑾安排一下,你連夜住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