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們浮冰港!
如果現在有人讓他選出這輩子吃驚最多的一天,那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然而在天上的眾神看來,這似乎還遠遠不夠。因為對面的那群黑暗精靈們,在片刻後突然開口唸道:
“焚我殘軀,熊熊聖火;生亦何歡,死亦何苦……”一開始,還只是打頭的那個黑暗精靈在唸,聲音很是年輕,而且飄飄渺渺的,只給人一種錯覺:彷彿那是個迷了路的孩子,在黑暗的街巷中,久久地徘徊著,尋找著。
然後很快地,他身邊的同伴就出聲應和,一個,兩個……直到二十幾個齊聲吟誦,那聲音也愈來愈響,到最後,竟成了放聲吶喊一般。“……為善除惡,唯光明故;喜樂哀愁,皆歸塵土……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聲音在託尼的耳邊炸響,也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中。想那禱言所描述的意境——為了信念捨身的犧牲精神,本就格外容易引起年輕人的共鳴;因為他們涉世不深,血還未冷。
而且那種從迷惘、麻木,到後來的堅定,與託尼這幾天心境上的變化,何其相似?
……
……
其實那禱言本身,倒未必有那麼多深層的含義,只是讓歪嘴和尚給念歪了——除了小光頭那典型的弱勢正太腔,換個人來“領唱”,哪會是這種效果?
這也是包光光千算萬算,也想不到的;畢竟編劇只負責劇本創作,但觀眾們看到的,已經是經過演員的第不知道多少次創作了。
要不怎麼說戲劇是集體藝術,只要找對了演員,再爛的本子也能給你演出彩來。就比如現在,便在老包不知道的情況下,平白無故地多賺了一把同情淚,也算是意外之喜。
等託尼的情緒穩定下來,重又將注意力,轉到那邊的局勢上時,戰鬥,已經打了有一會兒了。
於是託尼這才明白,為什麼這群黑暗精靈,敢於在一個巫妖的面前叫板——因為這二十幾個傢伙有一個算一個,居然……全都是魔法師!
而且看其法術的聲勢,似乎每一個,都不比隨軍法師小隊的統領埃歷桑德羅差到哪去!
這種實力,只怕連駐浮冰港的紅袍法師會分部,都不一定拿得出來吧?畢竟他們人雖然多,但多數只是學徒的級別而已。而且眼前的精靈法師們,似乎並不是各自為戰,而是排出了一個古怪的隊形——二十幾個人分為三排站立,前排的釋放完法術,就退到最後“回氣”,而原本一直在準備法術的第二排,就變成了最前;同時法術冷卻時間結束的第三排,也開始吟唱了。
最關鍵的是,每一個人選擇的法術,似乎都會與身邊的同伴有著某種聯絡——只要有一個放火球,他身邊必然會有一個施展“颶風術”,有一個放閃電,身邊就必然會有一個放急凍術的。
當然更多的法術,託尼從來都沒見過;但他仍一瞬間就做出判斷:毫無疑問,這應該是某種戰陣!
因此儘管看得是眼花繚亂,託尼仍倔強地,想把對方出手的順序、時機、和法術的種類統統都記下來。但很快地,他就發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了——因為在這種接近飽和的法術轟擊下,那“口桀口桀”的怪笑聲,居然一直都沒停下!
“難道……這種強度的攻勢,對那怪物都無效嗎?”抱了這樣的想法,託尼努力把視線,集中到那片早已經千瘡百孔的土地上。於是,他便看到了一幕令他畢生難忘的景象:
那巫妖,竟然大刺刺地站在火光與爆鳴中,連姿勢都沒有變過,只是抬起了一隻手,拖拽著光芒,在空中划著某種詭異的銘文。
就是這簡簡單單,連施法都算不上的防禦,居然讓所有襲來的法術,統統改變了原本的軌跡,落在他身邊的空地上;連揚起的塵土,都被某種詭異的力場所遮蔽,根本就沾不上他那件古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