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三弟妹是個好心人,在這諾大的國公府裡我能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了。我也知道我來日無多,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玻兒,聽說你和三弟就要到南邊去了,所以我懇請三弟妹能夠帶上玻兒,以後就請三弟妹照料他吧!”說到這裡,江氏便忍不住流下了淚水。韋玻也已經懂事了,聽母親如此說,便撲進母親的懷裡,說不會離開她之類的話。可是江氏卻是語重心長的對韋玻說了幾句讓他以後聽三叔三嬸的話,好好讀書,這樣她才可以放心的話。
看到這一幕,清琅的眼圈也忍不住紅了,但是對於這件事還是有所顧慮,便道:“我知道二嫂是信得過我才想把孩子託付給我,可是你還這麼年輕,你的病也會好的,讓你們母子分離實在是……”
還沒等清琅把話說完,江氏便打斷她道:“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我也只不過是熬日子罷了!玻兒他爹……那個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孩子跟著他沒個好,玻兒這孩子幸虧不像他,所以我才想託付給你和老三。我要是去了,這孩子就一個依靠也沒有了,沒人會心疼他,三弟妹,是不是讓我給你跪下你才會答應?”說完,江氏真的要掙扎著起身。
聽到這話,清琅已經不能再拒絕,只好道:“二嫂別這麼說,我答應就是了!只是剛我答應了還不成,這事也得二哥和老夫人鬆口才可以!”
“這個你放心,玻兒他爹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他少了一個負擔,肯定高興還來不及呢!再說現在三弟又是如日中天,他那個德行我還不知道?還想著能盼著三弟多沾光呢。至於老夫人那裡,只要你們都答應了,她也不疼玻兒,也沒有不答應的道理。”江氏道。
聽到這話,清琅心中不禁也替江氏感到悲涼。因為江氏雖然平時老實不說話,經過這次的事情可是把事情和人都看得透透的了,大概也是了無生趣,才除此下策了。隨後,江氏又讓韋玻給清琅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告訴他以後要像孝敬自己一樣孝敬清琅。當下又讓臘梅拿出了自己為數不多的一些體己給清琅,說就算是給清琅的一些補貼,清琅自然是不肯收的,執意讓江氏留下了。最後江氏還讓臘梅跟著韋玻去南邊,臘梅自然不肯,清琅也感覺不妥,畢竟江氏身邊只有臘梅最為得力了,可是江氏堅持,說她和韋倫走了,臘梅也逃不過韋仁的手掌心,省得再搭上一個好人,再說韋玻也需要臘梅的照顧,畢竟臘梅是從小看著韋玻長大的。江氏執意如此,清琅也不能不答應,只是臘梅卻是哭成了一個淚人!
這晚韋倫回來之後,清琅向他說起了江氏的事,韋倫倒是覺得江氏的決定是對的,因為韋玻這孩子要是跟著韋仁以後說不定會長成什麼樣子。而且也覺得自己的這個侄兒可憐,所以便決定帶上韋玻在身邊教養。這件事很快提上日程,果然不出江氏所料,韋仁很是贊成,韋仁和韋倫兩兄弟去老夫人那裡請示,老夫人見他們兩個當事人都同意,也便應允了!
很快到了正月初九這日晚間,翌日一早韋倫和清琅就要出發了。老夫人在慈養閣的花廳辦了兩桌酒席,一家人都過來吃頓團圓飯,就算是給韋倫和清琅送行了。這晚江氏也託著病體來了,這也是她為數不多的見兒子的時刻了,自然是不會錯過一時一刻!
晚飯過後,老夫人遣退了眾人,唯獨留下了韋倫和清琅。清琅把老夫人扶著上了炕,韋倫坐在了炕的另一側的小几前,而清琅則是坐在了炕下面的繡墩上。馮立家的站在炕下面給韋老夫人捏肩膀,海棠奉了茶上來。
“你們這一走恐怕最少也得三年,要是在南邊再連任,六年九年的也是說不定的,我還真是不太放心呢!”韋老夫人望著韋倫道。
聽到這話,韋倫便笑道:“母親,就算是在那邊連任的話三年的時候也會回京述職的。再說我也是二十幾的人了,清琅嫁過來也兩年了,我們能夠照顧好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