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潛沒有長兵器,到現在還只是隨身的虎骨匕。在這樣的兩軍對峙之時,一方面顯得氣度從容,一方面卻又顯得光手光腳,兩種不同的觀感都集中於他一人身上了。
對方的戰陣之前,並列著幾位將官,看情況也是退役之後再被徵召回來的將領。現在這些將領因為分派行動的原因,官銜都有提升。與鄭潛對陣的,是一排十幾位由百夫長提升起來的千夫長。卻沒有見到雪狼營的一位將軍。
根據兩軍的軍制,一般兩軍都會配有主帥一名,即雪狼營的營長和虎賁團的團長。副帥一名,偏將一名,裨將兩名。千夫長百夫長若干。
這些將官的官銜的識別在於各軍盔甲上圖騰的位置。主帥在正胸,副帥在下腹,偏將在右肩,裨將在左肩。將軍以下,所有的圖騰都印於盔甲的後背。
而鄭潛看的分明,這些與他對陣的人當中,沒有一個盔甲的正面是有圖騰的。自然也就明白其中的訣竅了。
雪狼營的核心部隊與這些應召過來的退役老兵,在軍容和軍紀上還是有著一定的差別的。所以,鄭潛一眼就認出來,打頭的這三個觸眼可及的方陣,不是雪狼營的精銳。
心下既然明白了,鄭潛便向著虎氏三兄弟回頭小聲的說了句。
“大哥,二哥,三哥。等會要是衝鋒起來,避過段魂的那隻雪狼營軍隊。虎良說過他們不會真打,我們只要突擊這些老兵就行了。”
臨來之前,虎良也將這個情報傳於三人,現在他們見對面的場景,對虎良這些話方始信以為真。就是鄭潛不吩咐這樣,他們也已經擬好相應的衝鋒計劃。
三人朝著鄭潛點點頭。
“鄭潛,執金吾大人傳國王令諭,只要你交出公主,乖乖受死,那麼我等就可以饒過虎賁團眾將官的一條性命。鄭潛,你還是放明白點,不要因為你一人之過,而讓整個虎賁團遭受滅頂之災。”
這位千夫長看來還是帶著善意的提醒的。
“段蕭?原來那個膽小鬼也敢留在戰場上?既然你是他派來的,那麼你馬上滾回去向段蕭說,叫他不要躲在別人的褲檔裡,有膽就和我正面為敵。”
“放肆,段大人如今是雪狼營主帥,你一個罪大惡極之人,怎可與主帥大人相提並論?”有一個千夫長,看不慣鄭潛對段蕭的不敬。雖然心下惴惴,但是仗著人多,也就敢於大聲喝罵了。
“一般屑小,想活命的就給我滾;不想活命的,今天你們就可以達成心願了。”鄭潛忽然寒意襲人的衝著一排千夫長說了句。
眾位千夫長渾身一冷,不由自主的看看身後的無數杆朝天指著的長槍,心裡這才踏實下來。
鄭潛忽然單手一舉。
虎威將倒提的烏鋼槍擺到身前,也朝天一舉。身後的虎賁團將士立即有了動作。
他們朝天的槍尖同時向前,韁繩勒緊,只等虎威鋼槍一沉,便要開始衝鋒。
鄭潛和虎氏三兄弟是輕盔,但整個虎賁團卻是重騎兵。盔甲從頭到腳,連馬背上就包著一層藤條。這正是鄭潛一百萬金幣的功效。
雪狼營那邊,除了段魂的一萬多人是重騎後之外,餘下的人都只是輕騎。以重騎對輕騎,優勢盡顯。
雪狼營的千夫長們算是平時經歷過一些戰事,對於鄭潛的這一舉手,也立即有了動作。便有一位千夫長喊了聲,“收縮。列陣。”
剩下的千夫長也都各自朝著自己率領的方陣喊了起來。
三個方陣立即有動作,原本各騎之間的空檔立即被收縮,槍尖也橫著指向了虎賁團。
虎威看到這一幕時,嘴裡噙著冷笑。
用這種戰陣迎接重騎兵的衝鋒,簡直就是找死。但是他可沒有提醒對方的義務。
鄭潛高舉的單手向下一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