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哪一個弗朗西斯科是你最中意的?」眼前這位弗朗西斯科先生油膩地問。
「弗朗西斯科·海耶茲,」伊莎貝答道:「您自小欣賞藝術,應該對他很瞭解。」
聲稱從小欣賞藝術的弗朗西斯科先生愣了一下,回答道:「當然。」
顯然他並不知道弗朗西斯科·海耶茲是誰。
伊莎貝出招了,故意追問:「那麼,您最喜歡海耶茲哪幅畫?」
弗朗西斯科沉吟,他都不知道海耶茲畫過哪些畫,更無法回答最喜歡哪一幅。
但伊莎貝並沒有輕易放過他的意思,眼含笑意看著他,耐心等著他的回答。
像一隻貓咪,看似漫不經心地和人玩著,突然伸手在人臉上撓了一個血道子,她卻無辜地瞪著大眼睛,讓人無法責備。
氣氛僵持,想必弗先生正後悔招惹了這位「耕地民族」的女性。
「我最喜歡海耶茲先生的《吻》。」一個聲音傳來,正是賈斯汀。
他走到伊莎貝和弗朗西斯科中間,看著伊莎貝說:「海耶茲先生畫中的那一吻,實在太浪漫了。而且筆觸細膩,用色鮮明。就像吻是人類通用的語言,藝術真正的美在於跨越種族和國界的共鳴。私認為,一顆包容平等的心,才能領悟到藝術之美。」
伊莎貝眼底帶笑,微微欠身,「十分同意。」
賈斯汀話裡有針,弗朗西斯科此時「有被冒犯到」,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賈斯汀繼續出招,他舉起酒杯,對兩人說:「來,敬弗朗西斯科。」
伊莎貝心裡直罵賈斯汀蔫兒壞。
因為弗朗西斯科搭訕未遂反被羞辱,賈斯汀這會兒 propose a toast提議舉杯,表面是敬畫家,實際是嘲笑眼前被羞辱的弗朗西斯科,一語雙關。
什麼時候學的那麼壞了,伊莎貝心裡暗笑。
但這義大利人屬實活該啊。
她決定和他一起壞,也舉起酒杯,說:「敬弗朗西斯科。」
弗朗西斯科先生只得剋制尷尬,舉起酒杯,喝了一口,便悻悻離去。伊莎貝目送他落荒而逃,上半身湊過來問賈斯汀:「所以,這是紳士解決問題的方法?」
賈斯汀一手撐腰一手裝作擦汗,「還好我知道這個畫家」隨即反應過來:「不對,他不知道啊,我隨便編一幅畫的名字,再把你昨天說的什麼筆觸細膩,場面壯觀複述一遍,就能唬住他!」
聽罷,伊莎貝捂嘴笑了起來。
他一拍腦袋,「你早就想到了是不是?所以無論剛剛我說什麼,你都會附和,對不對?」
伊莎貝鼓勵道:「嗯,你反應得還算快。」
他又問:「如果他答出來了怎麼辦?」
她兩手一攤:「那我就愛莫能助了,得看你有什麼真本事了。」
他突然明白過來,敢情和弗朗西斯科交談是個幌子,考驗自己才是目的。
否則照她那次抓艾瑞克話柄的狠勁,一開始就會反擊弗朗西斯科了。她是故意沒接招,把問題留給了自己。索性剛剛全靠同行襯託,自己面對的是最簡單的模式。
裡外想明白後,他搖頭笑著坐下。
看他明白了,她也坐下,卻有些抱歉地問:「不生氣吧?我單槍匹馬多了,戾氣重。」
賈斯汀食指指著她,嘰歪道:「哇,原來你會檢討寄幾的。」
伊莎貝被他的一指禪弄懵了一秒,隨即也伸手指著他,「哇,原來我在你心裡是這樣的。」
「哇,做了還不允許別人說啊。」
「哼!」
還是喝酒吧。
同仇敵愾後,兩位同胞開始內訌。
雖然此行的官方目的是來參加巴黎的頒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