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一聽不妥,「別啊,他那麼大年紀了,你還想跟他跑啊?」
「我呸呸呸,朱肉絲,你想什麼呢!我是那樣的人嘛?」
上學的時候,老朱給自己起了個英文名叫 rose,「朱肉絲」這外號就這麼被伊莎貝叫起來了。
老朱連忙澄清,「嘿嘿那倒不是。甭管你想怎麼著,這錢我都得給你,要不然我睡不著覺。那天就跟你說了我從不拖欠工資,傷天害理!你不能把我逼到這份兒上吧?」
推搡幾個回合,伊莎貝說不過她,就把卡號發給了她。
隔天,銀行簡訊來了。伊莎貝一看數字,心想老朱這一單可以,夠撐半年。
心下正感欣慰,陌生電話打進來說是有她的貨,她不明就裡來到門口,師傅搬著一個紙箱,上面寫著幾個大字「貴州茅臺」。
「朱小姐給您的,麻煩簽收一下吧。」
一邊簽字一邊打過去,「朱小姐,你這是幹嘛啊?我又不喝茅臺。」
老朱解釋:「送給你又不是讓你喝的。這是硬通貨,懂嗎?」
「這硬通貨你自己留著不好嗎?還能宴請個領導啥的,我又沒有那種場合用得到。」
「欸,跟你怎麼說不明白了還,硬通貨,留著別喝,越擱越值錢!」老朱說的擲地有聲。
「行!那我就擱著,看能不能下幾個小的出來!」
本以為自己不是最後一個知道「硬通貨」這事兒的人,起碼我們的香港同胞在這方面該比自己落後一點吧。
結果,出差回來的賈斯汀看到地上擱著的這個紙箱子,馬上蹲下左右打量起來,手指著箱子扭頭問,「這裡面真是茅臺?」
伊莎貝從手機上抬抬眼,「是啊。你開啟箱子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他聽了馬上側目,「怎麼能開啟啊,不能開!包裝完好香氣才不容易跑,而且更值錢。」
乖乖,這風氣,感染人是挺快的。
其實伊莎貝給老朱打電話,不是問她要錢,她壓根兒也沒想過問她要錢。只是想藉此事一管窺豹,看看老華僑是不是真有錢、是不是真願意花錢、是不是個正直的人。
現在看來,真是老天把一塊大肥肉送到她身邊來了。
第二天到了公司,她就去找文森特說也許資金的事,有一點點希望了。她把老華僑的事告訴他,跟他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
「這種人一般不會勻時間見我們的,除非…」
文森特老謀深算,伊莎貝急了,「除非什麼?」
「除非他身邊信任的人引薦我們。」文森特說。
「信任的人…」伊莎貝心裡差不多有數了。
當天 project tis 專案組又進行了原型的發展,「雲課堂」這個 tion 的模樣和所需關鍵資源愈發清晰。
能不能找到願意分享自己資源的好學校,變成專案成敗的一大重要因素,也是令伊莎貝整日愁眉不展的原因。
好在那段時間賈斯汀去出差了沒在家,伊莎貝就放任自己沉浸在苦思冥想之中。
阿文再來找她期期艾艾,她就開玩笑說:「北京孩砸,真是無甚煩惱啊!姆們這些窮孩砸,一天苦哈哈的,真是旱得旱死澇得澇死啊!」阿文不明白她何出此感慨。她就把那個學校實驗的影片發給阿文看,問她:「你看看,你們是不是出生就在我們前面了?」
阿文看了嘿嘿一笑,說:「好像是有點。我父母雖然沒有受過大學教育,但我舅舅是海淀區教育局的,我從小擇校倒是沾了點光…」
「你看看!您上的可是海淀區的學校,而我們小地方呢,只能做海淀出的練習冊…」伊莎貝激烈陳詞。
突然她語氣變了,「哎,等會兒,你舅舅現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