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河邊小餐館室外的桌椅坐下,點了賈斯汀強推的 buffalo gs 和 ca。伴著春光和美食,又閒話一陣在校趣事。
順其自然地,賈斯汀問:「所以你為啥辭職來上學?」
呼,終於來了。
伊莎貝的目光從水光粼粼的河面收回,玫瑰色的嘴唇輕啟,「給你講個故事,有興趣嗎?」
陽光直照到賈斯汀茶色瞳仁的底部,像一池又淺又清的湖水。因她這句話略起漣漪。
接下來的幾分鐘,她把那幾年的經歷,從結婚被背叛離婚,到父母去世,傷心欲絕逃避這一系列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像對著一個很久沒見的老朋友。
也許是重返母校,讓她多了些底氣:我只是離過婚,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雖然之前也不是故弄玄虛或者故意隱瞞,只是讓更多人知道自己的身世,何益之有?很多人不過是身邊匆匆過客。
但他,讓她覺得需回以坦誠。
講完之後,說沒有遺憾是假的,但如釋重負的感覺更多。
為什麼會遺憾?
磊落地說,她對他不是沒有任何好感。也並不覺得因為財力懸殊,自己比他差很多。 做朋友可以互不影響,就像她和阿文。 但一旦談感情就不能和做朋友同日而語。
然而他們之間的鴻溝,包括財力和經歷上的,會讓男女關係如痴人說夢。
所以,當她展示自己經歷上的「瑕疵」—如果非要這麼說的話,向他說明自己已不再是光鮮無暇的婚戀商品,就是親手斬斷和他這個耀眼的、甚至標著「重磅」的商品之間的任何可能性。
但這樣很好,如果之前有什麼誤會,這下全說清楚了。
自己如同一本已經印滿故事的書,況且故事情節不適合他這樣的年輕人,他便不會有讀下去的興致了吧。她也不用再時時緊握自己了。
她沒心思玩猜來猜去的遊戲,那是小女孩的把戲。時至今日,她已經「曾經滄海難為水」。
她準備好了大大方方接受這份友情。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確實是個不錯的朋友。當然,除非他連朋友也不願意做,或者,自己根本算不上他的朋友。
有幾秒的沉寂。
對面的人開口,「我不得不說,」他轉到粵語頻道,「你好叻哦,靚女!」
「暈,你能不能有別的話說了!」
他一副無奈的樣子,「我文化質素沒你高,那現在看來,人生經歷又沒你豐富,我還能有什麼話說,說什麼都會被你 插llen」
像準備好狠狠一拳打出去,結果卻捶在棉花上閃了腰似的,她咬牙切齒:算了算了,這人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虧自己還做了半天心理建設,就當餵狗了吧。
他這種混不吝態度,讓一向決絕的她沒處抓拿。想正兒八經義正嚴辭地讓他別有非分之想吧,結果人家好像根本沒有那意思,原是自己庸人自擾了。
罷了罷了。伊莎貝拂袖。一生氣,就跟食物過不去。
吃了雞翅又點了 burrito墨西哥卷餅,還把剩的兩個可頌消滅,最後灌下去一大杯汽兒特足的可樂,滿意地打了個飽嗝。
鬱悶才隨著那個嗝消失了一半,對麵人一句話又讓她脹氣起來。
他面露異色,「你吃了好多啊。那之前一起吃飯,你是不是裝斯文,都沒吃飽過…」
她打算不理他了。
「好了,你也酒足飯飽了,該消化一下了。走,去打球。」說罷站起身。
見她沒反應,又折回來坐下,繼續說:「其實我不是叫你陪我去打球。吶,你也知道冰球比賽可以打架,萬一打起來了,你又練過女子防身術,可以給『傻老外』們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