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沒啦個完,就這樣他們三餐相遇,朝夕相處,情愫漸生,被阮氏夫人看在眼裡,遂把這番意思透露給玄雲仙尼。
這種好事,況且姚淇清孤苦倫仃,少失雙祜,而阮玉玲老母弱女,極需照顧,自然樂意願充月下老人,不過實際上還不是撿了個現成的媒人罷了!
這一番經過系在雲夢和尚等西上九華之後發生,所以此刻他們聽到這個決定感到幾分意外。
一場充滿歡樂的酒宴直飲到日頭偏西,方才散了。
席間,除了一對壁人是大家談論的中心外,石劍鳴與秦宛真西藏大雪山之行自然是大家好奇追問的話題,所以這場酒宴,喝酒的時間少,聽故事的時間多,自然吃到了日頭偏西,方才盡興而散。
歡樂盡情之後,夜裡他們討論到了今後尋賊報仇的正題,眾人雖各有己見,因為現在的“海天白鯨”自太湖斷羽敗逃之後,兼之高郵、巢湖、太湖、洪澤湖、無名洲、鄱陽湖等幾處中原重要分舵,悉數被剿,中原幾無立足之地。
苗光宗已成驚弓之鳥,天地廣大,仇蹤如斷絲之縷,何去何從,一行七人,分道而行?抑結伴而發?頗費斟酌。
最後,還是維持了天目山的原議,兵分東西二路:東路為玄雲仙尼、秦宛真、石菱、石劍鳴由蘇經浙,轉閩入粵。
西路為雲夢和尚、雲中道人、姚淇清,由蘇經皖,轉入兩湖,道經川桂。
三年後中秋於湛江會師,共下海南,直搗苗光宗的老巢——海南島。
現在,由於石劍鳴在女姬國中的奇遇,學得“三光”之學,又增了一個小石菱,東路力量已不為弱。
商量既定,一宵無話,次日絕早,別過阮氏母女,阮母一再叮嚀姚淇清務必於三年後,回來完婚,做母親的一番意思,自然無可厚非。
只苦了一個如花似玉的阮玉玲,她要獨守空閨,等待這漫長的三年,如何能不清淚兩行,望著姚淇清重又踏入風雲險惡的江湖。
眾人出得高淳,在晨光熹微之中,互道了一番珍重,方才上道遠行,送往各路,跋山涉水,行走江湖去了。
秋去冬來,時光如駒,三年在他們匆忙的江湖行腳中,過得並不慢,他們依照著既定路線,由於江湖聲譽的昌隆,各地武林皆能善意協助,清除了不少海南幫的賊寇,看看中原之地即將安樂太平,魍魎滅跡,現出一片大同之治的曙光。
且說三年後的一箇中秋,雲夢和尚等一行早已遍歷各省來到湛江,三人覓了一家清潔客棧,與雲中道人叫了一壺老酒,慢慢地飲著。
以“海天白鯨”苗光宗依然毫無蹤影,心中頗為默默不樂,酒雖然飲了大半壺,外出尋找玄雲一行的姚淇清依然還未回來。
看看天色已暮,一輪皓圓的秋月已經出自東方的天際,露著大半個紅紅的臉,是以二人連剛才緊一句慢一句的談話也沒啦!
心想:“三年裡彼此兵分二路,訊息不通,難道玄雲仙尼一行,還有什麼困危不成?”
又想道:“石劍鳴兄妹和秦宛真總也應該長大了吧!”
雲中道人撒滿著風塵的一張臉上,似因削耳奇辱之未雪,又憑添了幾分蒼老的皺紋,只有達觀樂天的雲夢和尚如童顏鶴髮,依舊昔日風範。
二人正在默默地,深一盅,淺一盅的喝著悶酒,忽然見姚淇清神色頗有異樣的踱了進來,二人猜知定有意外的事情發生。
二個人,四隻眼睛都望著他。
姚淇清恭恭敬敬的坐到了兩位長者的跟前,細聲說道:
“剛才看見十來條壯健漢子,自碼頭一條大船上下來,現已落店,並讓店夥計四處購買健馬,準備長途遠行?這十來條漢子中,為首之人一付陰沉馬臉,像是洪澤湖的‘震海魔鰂’陰光度。”
雲夢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