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有多敗壞,而是這麼一來,他的名聲也不好聽,畢竟商紂可是亡國之君。
“這是在哪裡聽來的?”他沉著臉道,“難道就沒有人管管了?”
“又沒人指名道姓。”徐循本來只是說笑,正好今天趙倫進來,說起此事而已,她聽了也沒生氣,只覺得好笑,看到皇帝來了,隨口就說給他聽,見皇帝不快,倒有幾分後悔。“就說是晉封的訊息傳出去以後,坊間說《武王伐紂》的茶館多了起來。難道就為了這個,也要抓人?竟是隨他去吧,越抓還越落人話柄,更要說得厲害了。”
雖然宮禁森嚴,但畢竟生活在一片天空下,訊息的走漏總是難以避免的事,徐循是沒提而已——趙倫時常也為她說些宮外的事來解悶,宮外的茶館酒肆裡,早若干年就悄悄流傳起了一條小道訊息,說漢王是被皇帝給活活烤死的——連這樣的事都瞞不過百姓,徐循被人編排又算得了什麼?在趙倫的敘述裡,漢王不但是被烤死的,有時候皇帝還是一邊看著他被烤,一邊撕他的肉來吃呢。
皇帝雖也知道這乃是無可奈何之事,但仍有幾分不快,徐循見了,忙岔開話道,“以前吃茶,拿井水泡也就是了,去年管宮時,和劉尚宮閒談起來,她教我拿銀盤接了初雪,儲起來夏天泡茶喝,最是清涼可口,可以祛暑生津,我總也沒想起來,今天大哥來了,便想起來泡了給你喝。”
皇帝果然被她引開注意力,他明智地道,“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不喝——勸你也別喝,鬧肚子可不是玩的。”
徐循見水滾,也有點疑慮,一邊倒水泡茶在那悶著,一邊又倒了一杯白水,先嗅嗅,放涼了再小喝幾口,狐疑道,“雖沒異味,但喝了也沒覺得清涼可口啊。”
皇帝既說了不喝這個,自然有人給泡了祛暑的六和茶上來——皇帝體壯怯暑,到夏天愛上火,常喝這種茶,近年來越發是離不開了。他拿著茶啜了一口,也不再介意前事,而是換了個話頭,“禮部那邊倒沒傷透腦筋,就是做事不用心,先奏上定了個份例,比你如今的還差好些,被我發回去以後徹底沒轍了,直說對內廷情況並不熟悉。球往二十四衙門踢——我說高皇帝還讓你們撰《女誡》呢,那時怎麼就又熟悉了呢。”
按徐循想法,皇帝這估計又是鬧起小脾氣,在強調自己天威不可測的一面了,她就事論事道,“不過論理,的確內廷的事,也有好久都和外頭不一樣了。貴妃有寶,這個也沒和外頭通氣……”
如果不是太后已經受過一次難堪,現在再讓她來定徐循的待遇,也是欺人太甚,這個活計應該是由太后和皇帝商量著來辦的。
皇帝想了想,也不和徐循商量,便兀自決定,“老孃娘那不好分心,就讓皇后來定好了,她管宮久,對宮裡的情況,肯定是最熟悉的。”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殘忍……”徐循忍不住說,“人家都養病多久了,幹嘛還要去說這話,嫌她不夠糟心嗎?”
皇帝不禁哈哈大笑,他道,“你現在倒是和她好上了?從前還你死我活的呢,現在好得和一個人似的,女人心真如孩兒面,說變就變。”
“我不是和她好上了。”徐循分辨無力,“你說我們倆關係都這麼差了,你還要在裡頭撥火兒,挑得她恨我做什麼呢?就現在都已經夠不合的了,你再氣氣她,她指不定背地裡怎麼罵我呢。”
“放心吧,”皇帝欣然道,“有我在的一日,還有人能動得了你?”
徐循嘆了口氣,不說話了,她拿起茶水大大地喝了一口,才想到這是雪水泡的茶,一時要吐,卻又早已經嚥了下去,只好趕忙呸了幾口,算是補救。
憨態落入皇帝眼中,又使他莞爾一笑,他從容地啜了一口涼茶,方道,“逗你玩的呢,立你為皇貴妃,皇后是真心高興,這我還是看得出來的,為你出點力,也不算什麼——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