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天他不出聲,幸而會不會真的撞上去?
他後來看到幸而時,腦海里總會不受控制冒出這個問題。
他不是幸而,永遠不知道幸而當時在想什麼。
可她身上那股勁,實在太狠了。
他知道豪門世家大多冷漠無情,各種手段層出不窮,顧哥好不容易脫身,難道又要為了她卷進去嗎?
「顧哥。」他又喊了聲。
做了四五年的兄弟,顧矜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看著遠方散落的房子燈火,像一顆顆墜落的星辰。
他只是輕聲笑了笑,柔聲道:「只是看到她,我就覺得安心。」
席朗心想顧哥你這是太缺愛了,可幸小姐經常這麼懟你,你這是上趕著被虐啊。
他家顧哥心理可能多半是有點兒缺陷。
抬手和他碰了碰,顧矜將剩下的啤酒一飲而盡:「不早了,睡覺吧。」說完,他起身,雙手插兜往俞舟那兒走。
席朗留在原地,苦笑。
幸小姐要是離開,顧哥也在這留不了多久。
席茹打完遊戲,翻身在包裡找電源,目光不經意瞥過睡著的幸而,她驚疑不定,放下電源,往幸而那邊挪了挪。
帳篷裡有盞小夜燈,白調的光線照在幸而臉上,席茹終於看清了她臉上的東西。
耳朵旁邊長了幾個紅疙瘩,她正要去摸,就對上幸而冷淡的視線。
「你臉上好像過敏了。」席茹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轉身從包裡掏出面鏡子,給幸而看。
幸而終於知道之前為什麼覺得有些癢,她伸手想去碰,被席茹一把開啟,「別去抓,越抓越嚴重。」
好在席朗平時照顧妹妹照顧慣了,心思也細,早就準備好了一些必備藥品給她放在包裡。
席茹從包裡翻出幾支藥膏,對著光線一個個看說明書,不知道幸而這症狀應該用哪個。
幸而眼底的冷漠褪去,似笑非笑看著她著急的樣子,這小姑娘,還挺可愛。
她拿著鏡子照了照,「不是過敏,」席茹聽到這話抬頭看她,幸而笑了下:「被蟲子咬了,有蚊蟲叮咬的藥膏嗎?」
「我也不是醫生,看起來挺像過敏的……」她小時候吃東西過敏和幸而臉上差不多,下意識就以為是這個,她癟癟嘴,把藥膏遞了過去。
幸而擠了點到指尖,搽在耳邊冰冰涼涼的,確實 有止癢效果。
把藥膏還給她,幸而真心道:「小茹是吧?謝謝你,多虧你看到了,不然明天起來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她眼底都是真誠,本來看不慣的席茹也不好意思伸手打笑臉人,她有些彆扭,不習慣幸而這麼平易近人的樣子。
「你拿著吧,搽一次也沒用。」說完,她躺下,別過臉,徹底不說話了,但是嘴角很輕的勾了下。
麻煩精雖然有點煩人,但也沒有那麼討厭。
幸而把玩著管狀藥膏,臉上已經沒覺得很癢了,看了眼扭過身的席茹,她覺得這個小朋友挺有意思。
喜怒哀樂全寫在臉上,不過喜歡上顧矜這樣的人,會很傷心的。
別人的事她不太關心,有些心路歷程總要自己去經歷,不管好壞,都是該承受的,如果她提醒席茹,說不定還會被認為在阻攔她美好的愛情。
她收起藥膏,也躺了下來,單手枕在腦後,很快進入睡眠。
山上空氣清新,早上蟲鳴鳥叫,聽了心裡不自覺就放鬆下來。
席茹拿著礦泉水瓶到外面刷了牙洗了臉進來,就看到幸而在描眉畫目。
她眉似彎月,眸若桃花,上眼皮彎曲弧度較大,外眼角細而略彎,眼尾很長,形狀像桃花花瓣。
她向席茹看來時,眼神勾魂,「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