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便帶了三分柔意。
僧人不答反問:“殊縭,身體可無礙?”
“呃……就是頭還有點疼,其他的傷都好了。”白寂偊對他語氣中莫名的熟稔很好奇,更好奇的是,他實在不像個出家人,不是應稱呼自己“施主、檀越”之類的麼?
“吾放心矣。”僧人沒有殺氣的時候,顯然脾氣很好,極其溫和。白寂偊甚至能感覺得到,他若能視物,此時他的眼神都應該是柔軟的,被他這樣專注的“凝視”著,讓她覺得,他眼裡只看著一個人……唔,這種感覺是不錯啦,可是。我們很熟嗎?
“嗯……請問……你怎麼稱呼?”白寂偊抓破頭皮也想不通這種種詭異之處,乾脆發問。
僧人淡淡一笑道:“吾乃是紫筠天君,然,汝可喚吾紫筠。”
天……君?這難道是什麼很尊貴的稱號?為什麼我可以直呼他名?我們好像還是剛剛見面的陌生人吧?等等,這僧人說話的調調很……很月徊呀!白寂偊開始上上下下打量紫筠天君。
她的心越跳越快,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欣喜若狂的情緒。她就著月光猛瞧,這才發現,他的月白僧衣上其實繡滿了大片大片的雲紋暗花,而這幾乎看不真切的銀灰雲紋的勾勒圖案……她見過!
月徊!月徊!這位自號紫筠天君的古怪僧人一定和月徊來自同一個地方!他們說話的腔調和衣裳的繡紋都相類似!白寂偊的臉漲得通紅,滿懷希望問道:“紫筠天君,請問……你認識月徊嗎?!”
紫筠天君沉默片刻後道:“殊縭,那幅黑白界在吾處,一會便交還於汝。”
什麼意思嘛?白寂偊著急起來,情不自禁地往前踏步,眼睛眨也不眨瞪著紫筠天君:“你一定認識他,對不對?!他在哪?他在哪兒?!”
白寂偊額頭青筋暴起,那樣子,若紫筠天君開口說不、或者搖搖頭,她很有可能會咬他一口以洩憤。
紫筠天君卻彷彿沒聽見她的問題,自顧自說道:“汝之元力尚不足以控制黑白界,方於認主之時讓那些囚犯逃逸。然則無妨,吾已再一次擒住並禁制於內,汝……汝可是有傷還未痊癒?”他驚異道。
白寂偊呆若木雞。半響方搖搖頭,無力地癱坐在地上,頭深深埋在兩膝之間。不多久,肩膀便輕輕的顫抖起來,卻沒有聽見她的哭聲。
紫筠天君身體僵硬地怔怔站立,不知為何,他神色間分明滿溢憐惜,卻沒有隻言片語出聲安慰。
“你把她怎麼了?!”一聲暴呼,藻兼身形閃動,已經橫亙在紫筠天君和白寂偊之間,小綠豆眼睛閃爍著兇狠光芒。死死盯著紫筠天君。
紫筠天君後退幾步,雲淡風輕般甩甩大袖,道:“爾一直都在聽吾與殊縭對話。”他這話明明有些譏諷,卻令人無法生氣,因他態度自然之極,只不過是陳述事實罷了。
藻兼醜臉微紅,似乎對自己偷聽兩人談話也感覺有些尷尬,但其實他們倆也沒說什麼要緊事呀?不過……月徊是誰?藻兼瞟了眼仍在哭泣的白寂偊,她好像很在乎這個名字呢!
藻兼心裡驀然湧起一股莫大怒氣,牙齒酸得要命,面前這僧人明明瞎了,可藻兼偏偏覺得他一直在用一種晦暗不明的複雜眼神望著白寂偊,這種無端的猜疑讓第一王心裡更加不爽至極。
“殊縭,且莫傷心。有一事,還需告知汝聽。”紫筠天君沉默片刻,終是開口說道。
白寂偊悶聲道:“請講。”她仍蹲在地上,胡亂抹著臉上的淚水,努力平抑失望的心情。
“先前,那四名逃犯被吾禁制之前,竟將汝那位小友靈魂之一魄使用邪法抽離本體……一同帶入黑白界中去矣。”紫筠天君伸手,微光一閃,黑白界便出現在他掌中,遞到白寂偊面前。
“什麼?”白寂偊和藻兼不約而同驚呼,白寂偊也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