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過後,歐冶家姐弟倆基本上都心滿意足。萬篪陪著歐冶銳參詳符籙破甲炮,雖然很快就無趣,但總算是清清爽爽,不時還去看看熱鬧。
只是苦了白寂偊,一天之內陪著武瘋子打了好幾個時辰,雖說自己也增了些對戰經驗,但畢竟體力不如男孩子,累得喘不過氣,一身大汗淋漓。歐冶鏌很不客氣地批評她,因為不能使用內力,所以體力遠遠還不夠強,若是遇上內力高手,她縱是贏了,也是慘勝。
白寂偊很虛心地接受了批評,兩人湊在一處研究增強體力的方法。最後,歐冶鏌重重拍著白寂偊的肩膀,冷著俊臉咬牙道,不用怕,以後要是有人欺負你,我就幫你揍死丫的。白寂偊撇著嘴,心道,你別喊我再陪你打就謝天謝地啦。
又吃過晚飯,萬家三人揮別歐冶家,說好明日在永安太學外城南門處碰頭,由歐冶銳帶著一起去報名。
二月初一,是永安太學新生報名的日子。
萬伯笙縮在弟弟家逗孩子,讓萬篪他們自己去報到。萬篪知道爺爺心情,報了名就要正式住進去,老人家怕到時候會傷心地哭出來,所以不去。
萬篪和白寂偊都陪了老人家好一會,最後被催得沒辦法了,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都忍不住流眼淚。坐上了“凌雲號”飛寶,升到半空,看見老人家奔出來,眼巴巴望著天空。雖然看不大清,但想也想得到,他必是老淚縱橫,糊了滿臉。兩個人實在受不了,抱在一起哭。
凌雲號上慢慢也響起啜泣聲,考進來的子弟中當然有女孩子,其實來的時候與家人告別,已經哭過一場。此時萬篪和白寂偊哭得傷痛,不由也跟著傷心。男孩子們雖然忍著淚,也還是漸漸紅了眼,萬笑童則乾脆一起哭,他是個直性子,想哭便哭,想笑便笑。
半響,萬篪擦了眼淚,大聲道:“行了,別嚎啦!咱們現在可以哭,但是,下了飛寶,到了永安太學的地界,大家都記住,有淚也要往肚子裡咽!咱們可不能丟了北洲萬家的顏面,讓別的世家子弟看笑話!”
眾子弟鬨然應道,知道了,少媛!陪著眾子弟去報名的萬子籤讚許地點點頭,與接新生的萬葵一同笑了起來。
飛寶裡壓抑的氣氛變得活躍了一些,大家看著彼此的哭臉,都互相取笑,很快便收拾起心情,從飛寶的視窗往下看永安。
雖然也讚歎,不過絕沒有羨慕嫉妒。這些子弟生於餘年長於餘年,雖然大多數時間呆在萬篁山莊,但對餘年也是熟悉得不得了。別說老餘年有三千多年曆史滄桑下厚重深沉的積澱,單論現在新餘年的建設,就足以令他們自豪驕傲許久。
到了永安的停放場換了浮游,一溜十幾輛帶著“高山紫竹”徽記的高階浮游在永安街頭飄過,直奔永安太學南門的方向。
認得這個徽記的永安居民都停步駐足目送,不斷吸引更多的人觀看詢問以及交頭接耳。不多久,發明了手機的萬家子弟來永安太學報到的訊息便飛速流傳開來。
到了永安太學外城南門,果然看見歐冶家一排浮游停在路邊,歐冶家姐弟倆正翹首以待,話不多說,在頭先領路,浩浩蕩蕩直飛入熱鬧非常的外城。一直過了千月流珠河上的永輝橋,從“海靖”牌樓下掠過,飛入了永安太學內堡,人稱一品園的中心區域。
別的景色還好,一見了那高大昂揚的將軍柳,萬家子弟們便鼓譟起來,看見自家北地的特產自然是高興的。
白寂偊臉上依然掛著微笑,不妨被坐在身旁的萬篪扯住了臉皮,扭了幾扭,不由瞪向她問:“幹什麼?”不自覺裡,聲音裡竟有幾分火氣。
萬篪不著惱,笑嘻嘻道:“瞧瞧,我就知道是這樣。別笑啦,笑得我渾身發冷,情願你板著臉生氣才好。”
這輛浮游裡除了司機,就只有兩人,司機自然是信得過的,並且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