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煊。”姜煥崇突然叫她,姜元煊應了一聲,回頭去看叔叔,不由吃了一驚,問道:“叔叔,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是麼?”姜煥崇抹一把臉,笑道,“想起一些往事,很有點感觸罷了。”
“是什麼往事?哦……”小姑娘賊兮兮笑起來,“是不是想起初戀情人了呀?”
姜煥崇在家男子中行三,所以方才白寧愷叫他三少君,但其實他是本輩老小,上面有兩位兄長三個姐姐,姜元煊這才呼他五叔叔。他雖然已經四十掛零,但還未成家,族裡人都說三少君在求學時有過一段夭折了的刻骨銘心的感情,這才蹉跎至今。
姜煥崇因為行事不像兄弟們那般莊謹嚴肅,再加上一年難得回幾趟家,所以姜元煊這些小字輩大都不怕他,反而與他格外親近,才敢和他開這種玩笑。姜煥崇果然不惱,只是淡淡一笑,只是這笑容多少有些苦澀。
姜元煊本就冰雪慧黠,知道說中了叔叔的傷心事,當下不再多言,討好般輕輕搖晃著他沒受傷的胳膊。
姜煥崇知她心意,又是一笑道:“元煊,你知道那白寂偊到底是什麼人嗎?”
“咦,她還有了不得的出身?”姜元煊想起白寂偊敏感彆扭的性子,好奇起來。
“她啊,說起來,並不是普通平民百姓,她家還真是大大的有名。”姜煥崇微眯起眼,想起那位話不多、總是溫和微笑的學兄,“她家並不姓白,而是白澤!”
“啊?白澤?那個白澤?!”姜元煊瞪大眼。
“自然,全聯盟有誰吃飽了撐著去冒認這個姓?白澤,便是一百七十八年前轟轟覆滅的神月皇朝的帝室白澤氏!”姜煥崇一字一句說將出來。
第一卷 身在他鄉尤不知 第五章 白澤秘術
神月白澤,一百七十八年前倒臺的帝室,白寂偊原來是傳說中的皇室後裔呀!姜元煊想起曾經見過的那麼幾個白澤家的遺族,忍不住笑了出聲。
姜煥崇嗔怪地瞪她一眼,她才忙忙收起笑意,一本正經道:“她竟是前朝遺族,怪不得那麼驕傲呢!”終是沒忍下來,仍是咧開嘴笑,“那又怎麼樣?如今是乾元世家聯盟的天下,可再不是昔日的神月皇朝了!”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姜煥崇搖頭道,“白澤家雖然隨著神月的滅亡破敗得不堪,但這個家族在乾元九洲大地繁衍了三千多年,縱然零落,也不可小覷!”
“哼哼,咱們姜家可是有七千多年族史的。他們白澤家才三千多年罷了。”姜元煊不服氣說道。
“哈哈,元煊,咱們說是七千多年族史,其實只有四千餘年。自神月白澤氏立朝後,乾元九洲大地真正稱得上世家的實際便只有白澤一家,其餘各世家只不過有個虛名罷了,幾乎都是苟延殘喘,勉強維繫著家族一星傳承薪火不至消滅!直到兩百多年前神月連續三十六年窮兵黷武遠征西大陸,搞得國庫空虛、民怨沸騰,顯現日薄西山之兆,各世家已漸漸攢足了元氣,這才有瞭如今的世家聯盟。”姜煥崇悠悠說道,“況且,不說被神月打壓的這三千多年,就說神月之前那四千多年吧,說是‘百家爭鳴’誇張了一點,可在九洲同時立國的大小國家世族最多之時也有八十八個,分成幾派爭亂不休。我們姜家是焰焚天派的核心之國,消耗在戰爭中的人力物力財力無可計數,這樣的家族發展哪及得了白澤家三千多年的一方獨大?”
“縱然神月白澤沒了,所有財產也被充入聯盟國庫,白澤家現如今淪落得連個末流世家也不如,然而世家底蘊絕不容小視。你可知道,當年白寂偊的爸爸白澤寧恪,論文才軍略論秘術武技,綜合實力在永安太學可是名列‘天榜十少君’之四!是唯一不出身於如今上八大世家之人。”姜煥崇眼睛放光,似乎又看見那位驚才絕豔的學兄。
“哇,這麼厲害!”姜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