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各處百廢待興,自年初開始,這兩州便旱災、蝗災不斷,百姓流離失所,農田荒蕪絕收,而朝廷的賑濟卻寥寥無幾。”
“本鎮秉承為陛下分憂,為朝廷效力的初衷,在被苛待的前提下,依然毅然決然的收下兩府之地,朝廷是否也應該給些支援,比如說,為了恢復兗州、登州的生計,請朝廷另行給青萊鎮下撥五十萬兩銀子、三十萬石糧食,用於賑濟百姓、休整兩府之地。”
劉衍說完,洪承疇、陳新甲都瞪大了雙眼,明明是為了安撫劉衍,給青萊鎮增加了兩府之地,現在怎麼弄
得好像他劉衍忍辱負重一般,朝廷還要念他的好?
吳三桂、楊國柱等一眾總兵官也是表情怪異,眾人總算知道為何都是總兵官,人家劉衍就混得風生水起、實力強大,靠的就是這份顛倒黑白的本事,以及敢與朝廷公開叫板的膽氣!
“這、這麼多的錢糧,朝廷一時半會肯定湊不齊啊!”
劉衍笑著說道:“那就多給李尚書一天時間,兩天後,各鎮大軍的賞賜銀子、撫卹銀子到位,本鎮的賑濟錢糧到位,本鎮與各位總兵便會撤軍。”
陳新甲此時已經沒了主意,萬萬想不到劉衍臨了還會再次開口,於是便看向洪承疇。
只見洪承疇咬著牙眉頭緊鎖,沉吟了許久,然後說道:“好!這筆錢糧本督答應了,本督與本兵一同回去辦理此事,要是兩天之內籌集不到,我督標營的賞功銀子與撫卹銀子暫緩發放,先給諸位發足!”
劉衍微微一愣,這個洪承疇的確是個人物,能力、決斷、膽識都是一等一的存在,要是氣節再多一些就更好了。
“呵呵,洪督威武,我等就在此靜待佳音了。”
“不過……”
洪承疇隨即話鋒一轉,說道:“此番事端朝野震動,陛下也是震怒,雖然事出有因,但諸位總兵也難辭其咎。陛下寬宏大量,想盡辦法為諸位補齊了錢糧,那諸位也要有所表示。”
眾人心中一緊,不約而同的看向劉衍,劉衍說道:“洪督所言極是,
既然朝廷給了咱們實惠,那咱們也要給朝廷面子。只要兩天內錢糧到位,本鎮與諸位總兵便一同上奏請罪,將請罪摺子遞上去。”
洪承疇盯著劉衍,心中很是不滿,劉衍竟然將此事說成各鎮與朝廷之間的利益交換,當真是驕狂!
可是洪承疇卻沒有再說什麼,擔心節外生枝,只要劉衍暫時能率部撤走,儘快平息事態,一切都好說。
“既然如此,那諸位就在此等候吧。”
看著洪承疇與陳新甲策馬出營,劉衍站在帳外沉默良久,楊國柱、王樸等人則喜笑顏開,這下升遷有了、銀子也有了,眾人心情大好。
“定虜伯在想什麼?”
楊國柱、曹變蛟、王樸三人走了過來,劉衍笑著說道:“我在想,周延儒離京回鄉了,咱們也沒趕上送一送,是不是有些失禮了?”
雖然劉衍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容,但是楊國柱、曹變蛟、王樸三人怎麼看,心中都感到一陣寒意,劉衍的笑容為何如此瘮人?
天色大亮之後,劉衍回到新軍親衛營大帳內,並且叫來了隨軍北上的吳國金。
劉衍問道:“周延儒被罷官了,知道嗎?”
“知道。”
吳國金壓低了聲音說道:“屬下在京師內有不少的耳目,就連錦衣衛中都有關係,是之前屬下在北鎮撫司的好友,就是他們傳出來的訊息,屬下也是剛剛聽說的。”
“嗯,很好。”
劉衍每月給情報司的銀子除了薪酬之外
,還有不少的“經費”,專門用來發展情報網路,在砸下大把大把的銀子之後,如今已經初見成效了。
“周延儒是幾時出的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