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地嘆了口氣,彷彿很疲憊,亦彷彿有一些沮喪。
抬起頭。卻發現前方處一抹熟悉的身影飄過,正是秦無憂,秦無憂的身旁還跟著不知何時湊過去的公孫霖,二人正在幽深的禪院裡安靜地漫步。阿依一愣,剛要走過去。就在這時,一抹高大的人影出現在她眼前,把她嚇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原來是跟在景澄身邊的那個說話細聲細氣的年輕太監丁高。
“姑娘,主子正在那邊的亭子上有話問你。”丁高習慣性地弓著腰說。
阿依微怔,順著他的眼神方向望過去,前方不遠處一個被土堆高高地堆砌成的假山上建了一座別緻的山亭,景澄此刻正身披鶴氅安靜地坐在亭子裡飲茶,亭子周圍已經被佩刀的侍衛圍了一圈,閒人勿近。
阿依跟著丁高走過去,上了假山來到亭子裡,丁高弓著腰低聲通報了句:
“主子,解頤姑娘來了。”讓開位置。
阿依連忙上前一步,對著石桌後面的景澄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
“近前來吧。”景澄自不遠處含苞欲放的臘梅那裡移開目光,轉過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阿依微怔,忙答了句是,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旁,垂著頭停住腳步。
景澄沉默了半晌,忽然輕聲問:
“你最近有去看望明玉嗎?”
阿依愣了愣,同樣也壓低聲音,輕回答了句“是”。
“她最近……身子怎麼樣?”景澄聽說她去過了,心中一喜,但籌措語言籌措了半晌,卻只是問出如此簡單的一句。
“偏頭風恢復的良好,明玉小姐目前正在做第二療程的針灸治療,小姐她身體上並沒有什麼疾病,之所以頭疼得厲害主要是因為積鬱成疾的緣故,若是能時常放寬心,痊癒得會更快。”
景澄沉默了良久,卻長長地嘆了口氣,頓了頓說:“很快又要到初六了,到時候你別忘了替她去看診,我知你是個聰明又有分寸的姑娘,但還是想提醒你一句,不該問的永遠都不要問。”說最後一句話時,他平和的語氣裡突然灌上了令人無所適從的威壓。
“是。”阿依心臟一凜,輕聲回答。
景澄猶豫了一下,忽然從懷裡摸出一封書信,遞給她:“你幫我把這封信交給明玉。”
阿依一愣,雙手接過來,小心翼翼地收在披風內隨身背的小布包裡。
“你……”景澄欲言又止。
“三公子放心,我是不會偷看別人的信件的。”阿依以為他是擔心這個,連忙表態。
“不,我要說的不是這個……”她急於表態的樣子把景澄給逗笑了,頓了頓,剛要說話,忽然,自前方不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那些尖叫聲最開始只是零零散散的幾個女子,但是很快,尖叫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惶恐,一浪高過一浪,形成了巨大的騷亂,如潮水一樣自遠處洶湧而來!
“發生什麼事了?!”景澄敏感地覺察到不對勁,霍地站起身,質問。
還不等侍衛過去查問,只見呼啦啦又一大波瘋狂的人潮自前方避難似的奔跑而來,平時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姑娘們此時卻比兔子跑得還要快,跑著跑著再回過頭,眼看著緊追在後面的火球竟然由一個變成兩個,猙獰著面孔哇呀呀地嘶吼著向自己狂奔追來,被嚇得尖叫聲更加響亮,飛也似的向前奔跑,一邊跑一邊放聲大哭!
有些人腿腳慢了,推搡之間被撞翻在地,又被後面的人重重地踩上去,哀聲遍地,慘不忍睹!
皮肉燒焦的味道刺鼻地傳入嗅覺,阿依心臟一凜,很快便明白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一個遍身是火的男人發瘋地衝向四散奔逃的人群,由於場面太過擁擠混亂,許多人身上的衣服被點燃,發出驚恐的尖叫聲。有手腳快的慌忙將自己的大氅脫掉扔在地上,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