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秀也不矯情,她實在又困又累,急需補眠。
而且剛才敬茶時,一彎腰一收腹,那裡居然有東西流出來了,肯定是早晨那次給鬧的,現在她腿根處還涼颼颼的一片呢。
但現在也沒法去廚房要熱水,人多嘴雜,她可不想第一天就被人說閒話,只好把胡競之支使出去送見面禮,她自己在房裡,用濕帕子擦了擦了事。
早晨兩人急著出門,連床鋪也沒來得及收拾,這會兒還亂裹裹的堆在床上呢,冬秀即便要補眠,也得先把幾床被子給規整好了騰出地方來。
被子一掀開,冬秀就傻眼了,不止床單,就連那床蓋的被褥上也粘了兩人的那東西,床裡還有股特殊的味兒竄出來,冬秀臉一紅,忙過去把窗戶推開些,好換些新鮮的空氣進來,又從櫃子裡找了新的床單來準備直接鋪在上面。
胡競之一回來,又看見媳婦背對著他跪趴在床上,想起昨晚的情形,不由撲哧笑了一聲。
冬秀見他回來,可算是遇到救星了,這床又大,還是三面帶圍欄,床頭鑲櫃子的老式雕花床,裡面又堆得亂七八糟的,換個床單還真是不容易。
好在胡競之沒什麼大男子主義,倒也從善如流的脫了鞋上床給她幫忙。
只是兩人都不是做這個的料,撐來扯去,那床單始終皺巴巴的不平整,最後果斷放棄了,關了窗戶,兩人相擁而眠。
胡家是隻吃兩頓飯的,中午也沒人來叫他們,兩人便直睡到下午才起。
白天睡多了,晚上自然精力充沛,家裡又只馮氏這個一心想要抱親孫子的長輩在,其他人也管不著他們,兩人便免不了胡天胡地的折騰。
不過眨眼間便到了三朝回門的時候。
小夫妻倆帶著馮氏早已備好的回禮,叫了輛馬車便去了江家。
呂氏自從女兒出嫁,心裡那塊石頭總算放下了,可隨即又開始揪心巴肝的發愁了,生怕女兒過得不如意,一日不知要念叨多少遍,總算盼到回門這一日,早早的就著人準備了好酒好菜,又請了家裡的叔伯兄弟來陪女婿。
夫妻倆正好趕上飯菜上桌,胡競之被拉去外間坐席,冬秀則被呂氏帶回內院吃飯。
剛才一見女婿小心的扶著女兒下車,呂氏的心就定了一半,只要這女婿知暖知熱肯心疼人,未來的日子就不難過,又見兩人動作親密,眉眼間全是膩歪,可見是互相喜歡,處得極好。
冬秀以前沒嫁的時候,不光外面人說閒話,就連家裡的女人也愛念上幾句,倒不是幸災樂禍的諷刺,反而說些可憐她的話,這帶著高人一等的同情,屢次把呂氏氣得跳腳。
不想最後冬秀到底嫁出去了,女婿還出息得很,呂氏自然要炫耀一番的。
現在這屋裡坐的全是已婚婦女,又有新婚三天無大小的規矩,打趣起來人來就很是肆無忌憚了,先頭還在問她胡家人如何,對她好不好,後來漸漸就開始打聽房裡事了,又問兩人幾更睡的,又問姑爺厲害不厲害,疼人不疼人,冬秀算是怕了她們了,只低頭裝鵪鶉。
好容易才在呂氏和曲氏的幫襯下糊弄過去了。
等屋裡沒人了,呂氏才正兒八經問她:&ldo;你有沒有問過女婿今後是如何打算的?&rdo;
冬秀一頭霧水:&ldo;啊?&rdo;
呂氏恨鐵不成鋼的戳了下她的腦門:&ldo;女婿在京城做那個什麼教授,年後肯定是要回去的,你呢?是跟他一起去,還是留在胡家伺候婆婆啊?&rdo;
這個,冬秀還真忘記問了。
不誇張的說,他們兩人的顏值對於彼此來說都是個驚喜,這三天一多半的時間都是在床上探索這驚喜呢,連作息都是顛三倒四的,她到現在腦子還處於高度亢奮後的餘韻裡呢,哪裡想得起來這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