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味道。後來,她從喬漪和顧承煊的談話中知道,海鮮粥裡放罌粟籽,是那個女人一貫的喜好……
鼻子有些酸,莫畔笛閉上眼淡淡一笑,有時候,一個女人記憶力太好還真不是件好事兒……
上了車之後,莫畔笛一直看著窗外不說話,顧燁霆這才留意到她的異常。
車即將到分開的路口時,他溫柔問道:“怎麼不開心了?”
“沒有,”莫畔笛依然望著窗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跟平常一樣,“沒睡好,身體有些不舒服。”
“是身體不舒服麼?”顧燁霆勾唇輕笑,將車停在路邊,橫過身子捉住她的胳膊,讓她轉過頭來看著他,“我看你是胡思亂想,心裡不舒服了才對——”
“……”被說中了心事,莫畔笛習慣性的皺了皺眉,然後壓抑著心裡的不舒服,搖頭微笑:“你才心裡不舒服。”
說完,她有些迷茫的盯著他的眼睛,在他準備說話的時候她趕在他前面開口,說:“我可能最近要出去一趟,不會太久,十幾天我就回來。”
“去哪兒?”顧燁霆看著莫畔笛明顯有些不對勁的臉,嗓音低沉,“做什麼事用得著十幾天?”
“想出去散散心。”莫畔笛擠出一絲微笑,卻不敢面對他犀利的眼神。她需要自己一個人去做手術,如果術後醫生告訴她,宮外孕拿掉孩子的事不影響她以後的生育,那麼她就回來,跟蘇靖軒離婚,和眼前這個男人重頭開始——
如果醫生告訴她,從今以後她不能懷孕了……那麼,今生她不奢望愛情,也不奢望幸福了。
正好,蘇靖軒不能做一個男人該做的事,而她若是失去了生育能力,自然就不能再做一個女人最基本的事,這樣,她和蘇靖軒倒也是絕配了——
顧燁霆將莫畔笛眼中的悲傷盡收眼底,他不知道她怎麼了,但是他知道,現在她是有意在隱瞞什麼,所以即便他開口詢問,她也不會如實告訴他。所以,他選擇了不問,只是溫柔的捧著她的臉頰,說:“想去哪兒散心?我陪你——”
莫畔笛凝望著顧燁霆溫柔的臉龐,說:“不是我要去散心,是我媽。她和我爸鬧離婚,這幾天心情挺不好的,我想帶她出去散散心。”
找了一個堪稱完美的藉口,莫畔笛故意裝作悲傷的長長嘆了口氣,目光落在遠處,淡淡的說:“也許等我和媽回來,我爸……就再也不是我爸了……”
這個理由十分合理,所以就連一向精明的顧燁霆也沒有起疑心。沒有哪一個兒女面對即將離婚的父母還能做到不悲傷,他相信莫畔笛剛剛的不對勁的確是因為想到了父母的事——
輕輕撫著莫畔笛的臉頰,顧燁霆輕聲安慰:“傻瓜,父母永遠都是父母,即使離了婚,他們也還是父母,這種親情不會隨著他們之間一紙婚書作廢而改變。”
“那你呢?”莫畔笛微笑著,她沒有回答他剛剛的話,而是選擇了將這個問題重新拋還給顧燁霆,“如果像你說的那樣,你為什麼不原諒你的父親?”
顧燁霆瞳孔微縮,在她臉上摩挲的手指頓然僵住——
見他不回答,莫畔笛又說:“其實沒什麼區別,你的父親是在你小時候拋棄你們母子三人,而我的父親是在現在拋棄了我和我母親。只是時間上的差別罷了,但實質上,總歸是拋棄了——”
顧燁霆收回自己的手,望著遠處的車流,淡淡的說:“你已經長大了。”
“長大了就可以任人肆意傷害了麼?”莫畔笛也循著他的目光看去,落在同一處來往的車流中,“在我眼裡,傷害就是傷害,不會因為時間上的差距而改變。他對我如何,我可以不在乎,畢竟是他給了我生命,我沒有責怪他的權力。可是他不該在生了我之後,還如此傷害我的母親,他這樣做,也間接地傷害了我。”